14救火 (第2/2页)


    琴雁柳的恨与欲望交叠，眼底黑雾涌出，随他的狂乱颠倒抖散。卖布郎舔一口，捂住他的眼，“好冰！”言罢提起他的身子从侧面干进去，琴雁柳的脚蹬在他肩上，修长圆润的趾头夹紧他的皮，捅他狠了脚趾便揪起皮一起摇。

    “别露出你那副鬼样，叫你野相公倒胃口！”

    琴雁柳墨发转白现獠牙，腹间深渊挣开，幽冥黑风钻七窍而过，一腔恨是冷兵器，捅进卖布郎胸腔。

    “……怎么生气？”卖布郎拔出他的恨，“我不是你的野相公？”语毕捅下去，钉穿喉咙，琴雁柳哀嚎一声，彻底嘶哑。他被钉在床上，无处可去。

    恶相很快维持不住，淫相渐出。再有话问，便只剩两字，是“要肏”。

    风月淫鬼滋味，恨中有爱，爱中有恨，暴行爱欲多般配。

    说回黄祺业。自得了坠子，茶不思饭不想，功课也全扔下，整日坐在窗边擦拭玩弄那一粒小莲花。

    碧桃在院中叫他：“东家，东家，饿了没？”

    他把头拧开，“不饿，等夫人。”又把坠子吹得在指间荡。

    何鸣钟清早出门，只说傍晚归，黄祺业等他吃饭，肚子都要饿瘪。碧桃自作主张把菜端到他面前，却惹一顿骂，气得眼眶红红跑出去。她在黄家何曾挨过骂？还是因这种狗咬吕洞宾的烂事！

    跑到外面，没一会儿消了气，又拉不下脸回去，想起何公子说去庙上，正当傍晚，干脆去接他。

    路上风儿也好，野花也香，那点事儿全抛之脑后。碧桃一路走得轻快，哼起乡调，别了满襟的花。

    前面树下人影熟悉，她想是遇见何公子在歇气，兴高采烈上前。

    “何公子走累了？我拉你起来。”

    “碧桃。”

    “怎么？”

    “别往树荫底下站。”

    碧桃认定他说的一定不错，赶紧跨出树荫。

    “去捡根结实的树枝，拉我起来。”

    碧桃按他的吩咐做，找到枝条递过去，拔土豆一样把何公子从树荫下拽出来。何公子趔趄，她慌忙上前扶住，却无意看到何公子屁股后面有个小孩身影蹿进稻田，无影无踪。

    一瞬之事，已分不清是不是眼花。

    碧桃揉揉眼，扶着何公子往回走。路上她问何公子，何公子却说是只野兔子。

    “我不怕吓，究竟是不是……那个？”

    何公子欲说她两句，转过头看她一眼又不忍下重话，无奈说道：“你不怕吓那便是。夜里做噩梦没人管你。”

    碧桃好奇心比天大，一路上缠着他问，何鸣钟无法，只得以精疲力尽推脱，这才堵住她的嘴。

    方才他路过那树下，一群小孩嬉闹跑过，把他撞倒在树荫。他扶着树干坐起来歇气，侧旁一句童声问道：“你就是新嫁来的男新娘？你嫁就嫁，为何要招个鬼来？”

    “你听谁说的？”

    “我看见的。”

    怪哉。何鸣钟定睛细看，这小孩面色太过苍白，袖子里露出的一截手臂微微泛青，瞳仁巨大，吐字无气，这哪里是人？

    何鸣钟后悔莽撞接了他的话，起身欲走。小鬼直接吊上腰，威胁他：“不准你把恶鬼带进我们村！不准你把恶鬼带进我们村！”

    “我会送他走的……”

    这小孩只认死理，吊稳了在他身后一甩一甩的，话依旧只有那句话。

    若是碧桃不来，恐怕自己要被他在这里困到天黑。

    好运。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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