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野火 (第2/2页)
黄祺业丢开手,可头还向着他,呼吸沉闷,用声音勾着他难舍难分,“我迷了心窍,我对不起你……” 何鸣钟动不了。他手被捆起来了,就在刚才,悄无声息。 黄祺业的身子贴着他,滚烫,一边道歉,“夫人,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一边将身体蹭上来,像喝了春药那么急。 他也在解何鸣钟的手,可十指无力,磨蹭半天,摸的比解的多。 “黄祺业、黄祺业,你可是黄祺业本人?” 听何公子这样问,他突然醒了神,羞得无地自容,竟哭出声。 “怪我,我混账!至今未经人事,今日对你发癫……”黄祺业突然又抱着他恳求,“何公子,好夫人,你教教我,男子与男子如何……柳郎说我不知道怎么伺候你舒服。我与你夫妻一场,应该学的……” “糊涂,你被乱了心智了!”何鸣钟挣扎双手,从松垮的绳结里取出来。 “夫人……我、我好受折磨……求你想想办法……” 何鸣钟起床点灯,妄图用光亮将他的神智从混沌黑暗中挖出些许。 黄祺业把脸藏进被子里,何鸣钟掀开被子,见他衣不蔽体,立刻背过身去。 “你的裤子呢?” “捆你的手了。” “那你还解衣服做什么?” “我……我靠近你就发热,我被你染了病了。” “那你身上又是怎么回事?” “你抱着我叫柳郎,勒的。” 何鸣钟气恼,质问他:“我何时叫了柳郎?” “你在梦里叫的。你的手……拉开我衣衫,动作亲热……” 何鸣钟大惊,他一向睡觉安稳,怎么会做这种事?可黄祺业身上红痕、指印,太过刺眼,除了自己还能是谁做的? 黄祺业裹紧被子蜷缩在深处,瓮声瓮气讲:“何公子,我发了昏,我不该如此。我、我……我这就走……” “你这样往哪里走?”何鸣钟拦住他,黄祺业跪坐在床上,垂头丧气,几缕头发蔽体,欲盖弥彰。 何鸣钟低头,看他两条藕臂轻颤,一双玉腿横摆,阳关冒失起烽火,满目悔色荡秋波。不得已气恼,不得已可怜,长叹一声,背身离开。 “我出去片刻,你先安抚好情绪。” “啊……”待黄祺业反应过来,心跳骤乱,赤脚追上何鸣钟,“夫人请留步。夜深苦寒,别抛下我……” 他昏了头,何鸣钟只当听不见,可再抬脚,黄祺业又扑上来抱住他的腰,恳求道:“今夜夫人将我当做柳郎也无妨,我无悔。” “这种事哪有无悔的!你清醒点!” 何鸣钟抛下他执意出门。屋内淫息连连,他呆不住,坐到院子的另一头去,闭目宁神,至天色将白才折返。 此刻门内安静非常,他猜想黄祺业已睡下。可推门进去,只见地上赤条条一副身子,倚着床沿,双眼紧闭。 何鸣钟疾步上前,摸他身子滚烫,头脸绯红,像已经烧起来了。而阳关失火尚未解,羽睫簌簌,满嘴胡言,语不成句。 此症何解,他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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