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二章、过去 (第2/2页)
倾轧的船,海水的冰冷逐渐漫满船舱,直至盛载不住,一寸一寸地没进海里去。 缓慢地,无自觉地…… 周遭的人都清楚看到,却是无能为力,只能看着海水从破口倒灌,寂静而绝望地下沉。 这便是朱利安与科林这一年的感受。 武现在还为弟弟而活,因为弟弟还需要他。若是有天弟弟也不需要武的照料,朱利安就感觉武会放任自己沉下去了,直至全然的,被绝望淹没。 夜深,朱利安的房门悄无声息被推开。床上的人并没有睡,蓝眸瞧着门处看去,就见熟悉的身影立在了那处。 朱利安撑着身体坐起,便对那人张开了双手,绽出一贯温柔的笑容:「武,过来吧。」 在黑暗里,两人赤裸的肉体交叠,就如前夜般激烈、灼热。子吟按住朱利安,放纵着慾望呻吟,身下人当是苦闷里最好的慰藉,从他身上感受着被爱的亲吻、爱抚,在黑暗里,他能看到和过去似曾相识的身影。 「啊……哈、唔……」 「原谅我吧,武。」朱利安仰望着他,诚恳的低语:「我不会再做同样的事。」 子吟摇了摇头,并没回答,可朱利安的胸膛却是一点点被泪滴打湿。他蹙紧眉,抬手为武拭着脸,武的眼泪不是为自己流的,而是因为他和大白相似的身段。 他总是透过自己,看着大白。 「武……」 「我很想他。」 朱利安的手便停住。 子吟痛苦的抽噎着,说:「我还不相信……这是真的……」 朱利安沉默了一会,便抱住武,挺腰把慾望往更深处抽送:「我也是。」 两年前,三白寄来了染血的戒指,以及一封诀别的信。 武是不相信大白过世的,甚至三白决意订婚的消息,他也是无法接受。然而那戒指就有如最残酷的实证,朱利安亦告诉武了,在更早以前,他已是接到大白过世的消息。 往後的日子,武写了许多的信回华夏去,却再没有得到任何回覆。直至一年前,白家寄来了唯一的信件,里头却只有一帧照片——是三白与一名日本女子的婚照。 此後,武再没有写信,更不再提及回华夏去了。 在发泄般的驰骋过後,子吟便挣扎着从朱利安身上下来,当即要下床离去。 朱利安连忙从後抱住他,怜爱的啄吻着。 「别走。」他低声说。 「放开。」 「不。」朱利安的双手只更用力,把心上人锁在怀里:「留在这里。」 子吟身体还带着热,他躺在床上,让朱利安吻遍身体。从脸颊滑落的泪水都静静渗进枕被里,眼里是一片的死寂。 一个月过去,朱利安再次陪同武、武弟弟到汉堡去接受诊疗。 「他的情况很不错。」看着正与护士们说话的武子良,亨特医生语里带着骄傲:「这比我预期的还要建效呢。」 两年的电疗诊治,就见证着这年青人从一名疯子变回了人,尽管这还远不到他该有的智力,对亨特来说,却已是极好的诊疗成果。 「医生,这次也需要电疗吗?」子吟问。 「是,但这次,我想调节电流,更仔细地刺激他的神经。」亨特对护士打了眼色,便道:「这两天就让他待在这里,後天再来接他吧。」 子吟看着子良,就见弟弟同样看着自己,然相比从前的狂躁不安,子良现在却是安份地坐在诊疗椅上,等着他们的发落。 子良知道来看医生,是为了治好自己。哥哥告诉他了,他生着病,唯有治好了,才能让哥哥放心的。 尽管每次来让他难受,但记着哥哥的话後,他便不再反抗了。 「武,走吧。」朱利安环着子吟的肩,说。 子吟忧虑的看了子良一眼,便轻轻颔首,把弟弟交给了亨特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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