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丈夫非无泪,只洒离别间 (第1/2页)
成煦被抬到郑氏庄园仆役房的一处干净的屋子里,修云一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就立刻奔出去。 可等待他的不是他熟悉的那个能跑能跳的成煦,此时的成煦几乎成了一个血人,鞭伤遍布全身,竟找不到一处完好的肌肤,殷红的血顺着鞭伤缓缓滴在地上。 把成煦抬进来的一个仆役一脸嫌弃地对修云咒骂道:“这他娘的就是个傻子,惹谁不好,偏偏招惹上了知州大人的堂弟,居然敢说什么不给人玩儿,一个贱奴不给人玩儿?不是活腻了是什么?!” 说完还不解气,狠狠地向地上啐了一口。 “呸,整地老子一身血腥气!” 另一仆役也附和着:“真晦气!” 二人摔门而去,嚷嚷着要好生洗刷一番才好。 修云无暇理睬这两个仆役的怨气,他满眼都是成煦的苦与痛。 他将成煦抱到软榻上,用剪刀剪下已经碎成布条的衣衫,随着衣衫的剥落,触目惊心的伤口赤裸裸地展现在眼前,有些碎布已然随着鞭子绞进了伤口中,后穴更是红肿到看不清应有的褶皱。 成煦生而为奴,辗转在无数的主人和奴隶主的鞭下苦苦求存,又怎么可能不懂如何讨好主人、减轻刑罚。如此这般,只可能是成煦生无所恋、一心求死。 成煦不愿让修云知道他被带走,不愿让修云因他白费力气,想让修云平稳度过服用复生草这段时间,想一个人静静的去死,不愿给修云带来一点麻烦。 修云又怎么会不懂他所想所念。 就是因为太懂了才会心痛,修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心痛是心真的会痛。 也许这种痛成煦在离开郑氏庄园的时、让宋婶瞒住自己时、故意激怒知州堂弟时,也许也一样在痛着。 修云为成煦清理伤口、敷好伤药、仔细缠上纱布、喂他喝下汤药,又换上一身新衣。 似乎是时光逆转,三年前是成煦捡到了只剩半口气的修云,为他清理伤口,为他缠上纱布,为他煎药…… 那时的修云在周身痛楚折磨下,挣扎着全身的力气微微睁开眼睛,恍惚中看到在小泥炉火光映衬下的一个模糊的男人的身影,一个忙前忙后劳心劳力的身影,虽没有力气看清他的脸,但却有种莫名的信任。 但是,也许那时的成煦也如现在的自己一样的心境——愤恨而愁怨。 恨这世道不公,怨这命途多舛。 忙完了这些后,修云又喂成煦吃下昏睡散,这剂药至少能让服食之人连续睡上三天。 修云坐在成煦旁边,看着他微弱的呼吸,忽而苦笑。 “成煦,这些年总是你在照顾我,喂我服药、给我捶腿按肩、背我上山、替我干活、为我做了你能做的一切。” 修云低下头,用额头抵住成煦的额头。 他哽咽着:“终于我也能伺候伺候你了。” 说完眼里蓄积的苦泪便簌簌落下,亦落在成煦毫无知觉的脸颊上。 忽然修云好像想起什么,他解开成煦散乱的发髻,用梳子梳理整齐,从中分出一小缕头发,又剪下自己的一缕。 修云抬手看着自己的断发,微微笑了一下,但眼中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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