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少年的成人礼 (第1/1页)
陈程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在追求陈清徽施舍一点点爱意。陈清徽是他的父亲。一个孩子,得到父亲的爱,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可惜不是。陈程从小就跟着祖父母生活,父亲对他而言更多时候是在照片里的人,而所有人都对他的母亲绝口不提。当陈程到了所有小朋友都会问自己爸爸妈妈在哪里的年纪,奶奶只会把他搂在怀里,说,爸爸要在外面工作赚钱,才能养活你呀。 如果陈清徽在年节偶尔回家时,表现得更像一个家人而不是来做客的客人,或许陈程会相信父爱只是不宣之于口。但陈清徽每次回来,都只是短暂停留,待不上几天便要走。即便是在家,也是起得很迟,出来吃个午饭晚饭,其他时间总是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奶奶说作家就是这样,闷在房里是要写字的,别人不好去打扰。等陈程再大一点,就已经明白:如果作家这样的职业都不能把他留在家里,那么很显然,他是想远离这个家,而并不是迫于生计。 长大后的陈程回想起来,觉得可以理解。陈清徽仅仅比他大16岁。陈程不过是陈清徽年少荒唐无知时搞出来的产物,却不知为何没有被妥善处理,而是让他生到了这个世上。 直到陈程十二岁时,才因为读书的关系和陈清徽住到了一起。那时陈程已经隐隐开始叛逆。他在家沉默寡言,绝口叫不陈清徽爸爸。陈清徽倒并不去纠正,或许也是松了一口气的——以前在老家时,幼年的陈程叫爸爸,陈清徽总是显得迟疑而尴尬。他想不起来自己作为父亲的这重身份,也不适应这个称呼。 一个半大的孩子忽然住进了家里,陈清徽一开始也是兵荒马乱的。他的作息着实不太好,时常熬到半夜,通常日上三竿才醒。陈程在老家被爷爷奶奶照料得精心,哪会自己做饭。他倒也不抱怨,早上饿着肚子去上学也不吭声。陈清徽自己倒觉得过不去,毕竟还是个长身体的孩子。倒也慢慢能够在大清早爬起来,睡眼惺忪却又带点粗糙敷衍地,做出一顿热乎的早饭。实在起不来,也总记得在桌子上留点钱,至少能确保陈程吃些东西。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而带点尴尬地相处着,虽然并不亲近,倒也渐渐生出一些不需言语的默契,算是一种另类的融洽。陈程甚至渐渐觉得,这样也算不错。在陈清徽这,陈程有着绝对的自由。或许是因为陈清徽并不关心,但陈程宁愿把这认为是一种信任。而逐渐次数多起来的早饭和稳定的晚饭,陈程想,这也算是自己生父的关心了。 直到一年后。 陈程还记得那个漫长的暑假。陈程回老家住了两个月,直到假期的尾声才又回到了陈清徽那里。有天半夜,陈程从梦中醒来,一身的潮湿黏腻。是空调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他在黑暗中摸索到了遥控,按了几下却没反应,不知是坏了还是停电。陈程只好下了床,拉开了通往卧室阳台的门。 一丝微风顺着门缝飘了进来,随之也送来了断断续续并不真切的人声。并不是有人在说话,而是模糊的,似是难耐痛苦的呻吟。少年一个激灵,脑子里转过极糟的想法:入室抢劫?绑架?睡意已经一扫而空。 两人的卧室有阳台相连,陈程从自己的阳台门前看过去,能看到隔壁卧室的窗帘被风微微吹到阳台门外。原来陈清徽也开了门。陈程悄无声息地慢慢靠近陈清徽阳台门口,顺着窗帘缝隙向卧室里看。那是他大约此生都不能忘怀,被他时常翻出来回味的画面。 陈清徽浑身不着一缕,躺在床上,手中握着自己的性器,正在自渎。他显然已经沉浸在快感中,腰部微微扭动上挺,勃起的阴茎配合着手部的动作。 陈程虽早就不是全然懵懂无知的年纪,但到底年少,何时见过这种场面,只觉得所有血液都往头部涌上去,脸瞬时就烫了起来。他明知不该,但脚底似生了根,无论如何是挪不了步的,只直直盯着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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