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2/3页)
颈,隐约可见锁骨,他垂下眼睑往嘴里塞了根烟,打火机有着紫色火焰,他站在墙角逆着光,烟雾升空,他的眼睛冷淡又时刻压抑着风暴,就像倒满热油的地板,看似平静无波,但点燃它只需要一根火柴 。 他沙哑着嗓音质问我:“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 7 牵扯是这辈子最难斩断的事,不管是恨还是什么 8 结了婚的人会变得平和,成熟,有担当,这是否就是我哥曾设想过的我的样子。我想是不是就像陈泽这样。过着社会愿意看到的生活,被所有人赞同的生活,棱角被抹去,福禄双全,子孙满堂,二十年三十年过去,他们或许会恩爱如初,然后人人都说是天作之合。没人知道这个男人书房抽屉里摆着另一个女孩的照片,十几岁的年纪。 后来陈泽跟我提了一嘴,他还留着一盒子的电影票,大学的几百张车票。 “那个时候吧,喜欢一个人,天上飘着热气球,就算恐高也会上去。可是我又不爱说这些她想听的。” 他最后说他那年大踏步负气离去,于是再也回不去。 “那你为什么要结婚?”我问他。 他冲我笑了笑。“我以为我赢了。其实我是输了,在我最好的时候,我喜欢的人没有在我身边,一切又都有什么意义。”边说,他吸了一口烟,以淡淡的回忆的口吻,“结婚是我最清醒的决定了,阿呈,人生有遗憾才是人生。” 9 我看着跟陈泽相亲认识的妻子会想,她知道吗,后来又想,爱与不爱怎么会感觉不到。 10 可是说爱又太俗了。 11 我厌恶一切顽固、虚伪、邪恶及偏见,力求力所能及最好的结局。 因为绿洲最终被荒漠里的沙淹没,那仿佛让我感受到西班牙弥漫着拿破仑侵略战争的硝烟,意大利在奥地利统治铁蹄下颤抖,而希腊则呻吟在土耳其的奴役之下。 “你啊,稍微放松一点吧,每次见到你都觉得你就靠根弦绷着。”陈泽给我递了杯红酒,挪移我,“可别嫌我这酒没你的高级。” “高级个鬼。”我面不改色地一口喝了。 我知道陈泽的意思,我一直都绷着一根弦,即便产生暴怒的情绪,暴怒过后又恢复到随时绷着一根弦的状态,像高空走钢丝的人,一不留神就坠入万丈深渊,但哪怕我的理智只由一根弦绷着,但总算是绷着的,总算是走着的,线没有断,人也没有坠落。 跟陈泽的谈话令我心底蒙上一层阴影。这阴影随着时间流逝愈加深厚。就像有人最后真的拿烟头往我心上烫了一个窟窿。随着时间流逝,这个窟窿越来越严重。总让我想起某天晚上我赤裸着身体看着落地窗外猩红的夜空、淡黄的月亮,第二天睁开眼会看到一张脸孔,渲染着金光溅射向身后整片天空。 关于那些的回忆就像是氧气,火焰只会越烧越旺,最后的灰烬之下,埋藏着没人有资格窥视的往事。 12 “是不是想结婚了?”他挑眉问出我一个差点骂他的问题。 “你他妈自己进坟墓还想着把我拖进去?”我啧了一声,打心眼里觉得陈泽其心可诛。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目光落到那边跟他爸妈妻子说笑的荣池身上,荣池是有点社牛在身上的,什么都能聊一些,胡说八道的能力也不差,堪称杂学家,只要她一装到底,往来交错间不仅是焦点还能照顾每个人的情绪。陈泽的目光在我跟她身上来回扫,我瞬间知道他的未尽之语。 啊不是,有毛病吧?怎么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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