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3/4页)
地看着他。 这让顾启松有种抱上去的冲动,但他忍住了,无声地叹口气才说:“就算再缺少关心缺少爱,你也要对人留份心眼。如果今天晚上我不在,你打算怎么办?住在酒店吗?和张鸣渺一起?” 顾宁这就听不太懂了,怎么扯到了张鸣渺。他一脸疑惑地看着顾启松。 顾启松说:“晚上宋凭的用意你知道的吧?他让你喝酒,还让你送张鸣渺回房间,让你留在那儿和张鸣渺一起住,他可没按什么好心。我之前提醒你对宋凭留点儿心眼,就是这个意思。” 顾宁慢慢低下头去,陷入了沉思,他似乎想了很久才完全琢磨明白这几句话的意思,然后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要回家了。”动作之大,差点把椅子弄倒。也因为起得太猛,他身体不稳地晃了晃。 顾启松连忙上前扶他。 顾宁侧身做了个推拒的动作,“不用你送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顾启松这才发现不对,他一把抓住顾宁的手腕,“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顾宁低着头,眼睛周围一圈比脸还红,看上去快哭了,他用力抽出手腕,“没有,我要回家。” 顾启松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让他走,他冲上去,一把按住拉了一半的房门,又重新抓住顾宁的小臂,“到底怎么啦?如果说错什么,我跟你道歉。” 顾宁被挡住去路,整个人都困在了顾启松和房门之间。他太委屈了,但硬生生地憋住了眼泪,他把头垂得很低,过了一会儿才缓慢开口,“顾启松,你是怎么看待我的?” 顾启松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你很好。” “我是个同性恋,你不觉得很恶心吗?” “怎么会?” 顾宁这才缓缓抬头和顾启松对视,“怎么不恶心?同性恋在普通人眼里不都私生活混乱吗?我们对上床对象从不挑剔,满脑子都是那些肮脏事儿,你说的对,我缺爱。再直白点儿,我就是欠操。” 顾宁第一次见到顾启松是去年夏天,在张鸣渺家公司后门的货运通道附近。他坐在防窥防晒效果极好的汽车里等张鸣渺出来。一辆敞着后门的货车正对着他,货车里摆放着很多办公用品,整箱整箱的打印纸、办公专用椅等。 外面炎阳高照,卸货的几位搬运工人消极怠工,搬两下东西就蹲在货车阴影里聊天,半车货物搬了一个多小时没见少。 然后顾启松就出现了,他走过去和搬运工人打招呼。搬运工人起身给他递烟,被他婉拒了,但他并没有摆架子,笑哈哈地跟那些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开始帮忙搬东西。他手脚非常利索,来来回回地搬,基本不见停下,工人见他这么积极也都不好再偷懒。 顾启松个儿高,力气也大,别人一趟只能搬一把的办公椅,他左右手各拎一个,像拎着没有分量的塑料玩具。天气很热,不一会儿他的衬衫就被汗水浸湿,每次弯腰拿东西,虬结的斜方肌和三角肌都会透过衣服显出来。 顾宁坐在车上盯着他看,看得有些入迷。不管如何看,这都是一具充满力量的肉体。但和肉体的强势恰好相反,顾启松身上又带着一种随和温柔的气质,他处事周到,八面玲珑,做什么都得心应手。 后来顾宁又遇到了顾启松几次。看多了,顾启松出现在了他的梦里……春梦。再往后他基本上就是为了看顾启松才去找的张鸣渺。 今晚之前他是怎么定义自己对顾启松的喜欢的呢?他腼腆而害羞地给过它一个浪漫的定义——一见钟情。 但此刻,在一个难堪的境地里,他忽然意识到,不是的!什么狗屁一见钟情,其实就是见色起意,成年人的欲望作祟。他和那些看到猛男就流口水,恨不得洗干净免费送上门的骚零并没有区别,甚至还不如,最起码那些人想要勾搭的不是直男。 顾宁陷入了一种自我厌弃的情绪,行为也变得癫狂,他用力推着顾启松,重复说着:“我就是贱,就是恶心人,放开,我要回家了,我要回家。” 这变故让顾启松措手不及,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让顾宁误会成这样,也不知道从何解释,他只能一把抱住了顾宁,用手抚他的后背:“安静,乖,乖。” 顾宁几乎是在被抱住的一瞬间就安静下来,他的脸埋在顾启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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