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臣 江心白 (第2/3页)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阮复西此人,真当得上这句词。林观生拎了壶热茶过去,不顾他人的侧目,坐下来将黑子的棋盅放在身前,与他对弈起来。 相识足有一年,林观生对他也不甚了解。仅知他才智过人,行事作风偏诡,是三王爷的心腹之一。他受王爷青眼,却并未骄奢自大,反而是低调寡言,连住处都在城西的一处清冷小院里。走了莫约一刻钟,两人分别,阮复西撑着伞,青竹似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 林观生往另一个方向去了,脚步声逐渐不可闻。阮复西远远瞧见自己的院子,黑黢黢的,在月下好似一座阴气森森鬼宅。他把伞收起,扔在路边的荒地上,任凭细密的雨水浇湿他的外衣,寒意一点点浸到身体里。他放慢了脚步,门口只有一个忠心耿耿哑仆在等他,待他进门后,插好大门的木栓,提着灯笼下去了。 院子里有一方池塘,种了几株残荷,兴许是下雨的缘故,池水浑浊不堪。他不在家,这些东西也没人打理,由着他们自生自灭,也颇有一丝野趣。 阮复西在院中站了许久。站到他觉得足够面对预想而来的失望,才回了自己的卧室。潮湿的水汽充盈着房间,他点上灯驱散了一室黑暗。房间虽不大,却比外面凌乱的院子整洁许多,一方书桌,桌上一盆菖蒲,笔墨纸砚应有尽有。一方矮榻,正对着窗台,卧可欣赏高悬的明月。 他关上房门,许久未动,身上的水珠滴滴答答落在青石板上,晕出斑驳的小圆点。 “滚过来。”寂静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低斥,阮复西放在门框上的手颤动了一下。 关柏无声无息的从房梁上落下来,靠坐在软榻上。这个人的行踪,从来不会让他知道。关柏就像一缕不定向的风,摸不到,也捉不着。他不停地制造跟他有关的任何牵绊,好像这样就能抓住他。 阮复西像被命令的木偶,走到他身边,在他脚边跪了下来。关柏拿出一条干燥的软巾,给他擦头发。阮复西的脸冷的像块冰,此刻正在不断蹭他的手。 “再乱动就滚。” 阮复西不动了,将头靠在他的膝盖上。把他湿漉漉的长发擦到半干,关柏运起内力把它们蒸干。 “主人……”阮复西的嗓音和白日里截然不同,温柔缱绻,像一池被搅动的春水。不大的手掌,不如自己修长的十指在他的发间穿梭,他舒服的浑身战栗,靠在关柏的膝盖上厮磨着。关柏拿起簪子,给他简单的束了个发髻。散落的墨黑青丝落在他雪白颈项上,活色生香。 关柏感觉膝边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却控制着没有让一滴雨水洇到他身上。他可没有那么多内力浪费在这种事情上,于是他收回膝盖,“从王府出来不知道拿把伞?一身冷死了,离我远点儿。” 阮复西换了个姿势跪坐在他脚边,低眉顺目道:“走到半路才下起来的。”随后他低声哑笑,“那我身上热起来,主人可愿意让我抱?” 一道银光如灵蛇闪过,“嗤啦”一声,中衣带子被人斩落,衣襟大敞,露出肌理分明的苍白身躯。关柏来见他从不带佩剑,他真正的佩剑也不是腰间别的那一把,而且藏在袖中的软剑,名曰“绕指柔”。 想到关柏用自己的本命佩剑斩落他的衣襟,他就兴奋的发抖。 “别太放肆。”关柏冷冷地对他说。“去把衣服换了。” 阮复西换了件黑色的寝衣,绸布面料,入手轻软,跟关柏的出自同一织造局。关柏喜欢黑色。他坐在软榻上,窗边支了个罩篱,雨淋不进来,透过雨幕能看到黯淡的月色。阮复西跪坐在他脚边,头枕在他大腿上,姿态柔顺的仿佛羔羊。 关柏在想事情,他想事情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梳理手边的头发,也许还会抚摸自己的耳垂。阮复西的头发手感很好,像丝绸一般,光滑柔顺,还带着淡淡青竹的香味。他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头发,枕着肌肉结实的大腿,阮复西浑身燥热,低喘起来。 “啊……”关柏的手摸到了他的耳垂,他低喘出声。下一秒,令他意乱情迷的手移开了。两指钳住他的下颌,他现在欲壑难填的样子一定在关柏的眼中暴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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