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程(完) (第2/3页)
....如果死亡的那天真的来临,我希望是你先死。”禾卿说道这里突然后怕的眼里蒙了层水雾,声音也有些颤抖,“因为我不希望我死后你每天都如此痛苦难过的活不下去,我不想再看到,再看到你一个人把自己关着,不吃不喝的一直伤心难过,我不想看到你这么脆弱的样子,你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我看到你这样我心痛,心痛到不能呼吸......” 禾卿说着说着眼里的水雾就变成了泪珠簌簌地流了下来,滚烫的砸进了男人的颈窝里。他不想看到如此强硬的男人为他落泪,就像天塌下来了似的,别人拿刀往他心上捅,那尖刃的刀剜的他心钝钝地,头晕目眩捶胸顿足的呼不了气。 他觉得严懿琛应该一直这么“高傲”、“强大”,像他印象中的那样,他受不了老男人在他面前崩塌,那种深深的无力感,让他抓不住任何东西,像是有什么要从他眼前消散而去,而他却是无能为力,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禾卿细微的哭声逐渐唤起了严懿琛的意识,他睁开眼睛,细微的光亮让他反复觉得是重见天日般,整个世界也逐渐明亮起来。 禾卿说道:“别再这样伤害自己了好吗,明天起来我陪你去看阿姨,你还没她扫墓呢。” 良久,时间分秒的像是都凝固了,严懿琛对着寂静的房间说道:“好。” ———— 禾卿不知道昨晚严懿琛那声“好”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是答应了他会慢慢放下过去放过自己还是独独答应了他的后半段话一起去扫墓,但无论是哪种禾卿都很高兴,因为严懿琛至少先冷静了下来,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禾卿今天起的早,昨晚被严懿琛抱着,两人紧密的相拥而入也睡着好。他看着一大早跟他一样早起的男人,问候道:“早啊,你醒了啊。” “嗯。” 这句平坦对话的开头像是隔了一个世纪。冬日初晨的氤氲白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柔和的照应在了严懿琛的脸颊上,忽明忽暗地,却能看清楚那每一根绒毛还有细腻的毛孔。静谧而又温暖,宛如再稀松平常不过的早晨——两个相爱的人。 “昨晚睡的这么样?” “很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睡的好。 “嗯…….等下去看阿姨吗?” “是的。”你得好好打扮,虽然那时候你还是宝宝还在肚子里她就喜欢你,但见家长还是要郑重些。 于是,禾卿这一大早除了刷牙洗脸是自己弄得,穿衣服戴围巾、针织帽这些全都严懿琛一手操办的,只见男人全程都在从衣柜里拿出衣服一件件比划着搭配,然后选出最满意的给禾卿穿上,就连长袜都是男人选好给他穿上的。 禾卿觉得未免有些过于重视了,虽然知道人已经逝去了,但难免还是被严懿琛这般认真的模样给弄的紧张了起来,像是要见到活生生的人而非一块毫无生气且冰冷的墓碑。 哦,对了,可能还会有积雪。 禾卿不太敢肯定前天早上下的莫约有8cm的厚雪有没有被清除掉,或者是出两天出了太阳大部分都化了。这些都是未定的,在他们出门的那一刹那,谁也不知道迎接他们的世界是如何。 “我来的那天早晨下了很大的雪。” 禾卿在驱车赶往目的地的路上看着车窗外飞速略过的景象突然提到。 “我知道。” “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吗?” “是的。” “你妈妈......她,被埋在哪里?”禾卿最后还是耐不住的问了下。 “乡下,山上。”严懿琛其实挺想给母亲迁坟的,但是老辈的人觉得不太好,大动干戈扰了他母亲的清净。 算了,就让已经死了的人清净点吧,只听得到山间的风声、树声、水流声还有鸟鸣也挺好。 几个小时的路程后严懿琛将车挺稳便叫醒副驾驶上歪着脑袋睡着的禾卿。乡下要远比城市里寒冷的多,灰白阴沉的天空、风呼啸而过刮的脸生痛。禾卿下意识的拢紧了衣服,将拉链拉到了脖颈处,他打量着眼前青黑色的大山,接过严懿琛从后座上拿出来用来祭拜的黄白菊花。 天气太冷了,乡下的雪都还留着,不像城里一大早就有环卫工人铲雪撒盐。上山的路上一开始还是水泥路,路边上都还堆积着白雪,杂草边上也都是没化干净的雪,再往上面走就没有水泥浇灌铺平的道路了。 看着眼前有些陡的不好走的黄泥巴土小路禾卿突然停下了脚,严懿琛在坡上站立着,朝禾卿伸出了手。 严懿琛饶是今天这个行动不便的场合依旧是西装革履的一身,脚上那双黑色锃亮的皮鞋踩在湿润的凹陷进去的黄土上倒是显得坚韧,像是深扎进去的竹节。只不过今天上身比往常多穿了一件黑色蓬松羽绒服,看起来庄严沉重却又有些“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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