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第2/2页)
白的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还在雪中,那种血液被冻成冰的感觉好像还在。 他想起来,他的四肢全部被那个叫做毕玉颜的家伙,给砍断了。想到那个人,张山唯一的眼睛里面满是怒火。那个人,不,那就是个畜生。那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张三完全不明白,即使他对自己心有怨气。但孩子呢?那人对自己的血脉都如此残忍,真是枉生为人。张山发誓,有朝一日必将他千刀万剐。 修道之人耳清目明,张山这边微小的动静,毕安然听得清清楚楚。他从内室走出,看着躺在床上的张山,声音里面带了些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雀跃:“你醒了!”明明是泉水相击的清冽,偏偏又带着三分欢喜。 张山只觉只白茫茫的世界又多了一种白,来人头发银白用一根木质的簪子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身穿白色的大袖衫,内着米白色的长袍。眼如春江里的水波,眉似远黛,唇如红樱。不过张山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在意他的相貌。他只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人又是谁。 似乎是看出他的疑惑。那人慢慢解释,“我是天枢尊者毕安然。这里是凝霜峰的山顶,我的寝室。”然后就把他算到自己将有一徒,就是他。然后他发觉他有生命危险就救了他。比起道侣还是师徒可以让他接受。他越说越觉得这个主意好。 毕安然不想告诉他,他是自己的天命之人。这种普通人,山下一抓一大把,可配不上高贵的他。看着张山已经清洗干净的坚毅脸孔,毕安然想可能也没有多到一大把的地步。不过他替别人怀有子嗣,想到这个毕安然不舒服起来。他心里暗暗骂了声,荡妇。不过脸上露出没有丝毫的鄙视。 他只是准备把人找个借口留在身边,方便他可以安心得解除这种关系。毕竟性命与他人相连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其他的其实和他没有关系。 “对了,”毕安然解下了自己身上佩戴的玉佩:“当时你的身上尚且残留另外一个魂魄,我把他放在其中滋养,如无意外大约三年之后就可以补全他的魂魄。” 张山醒来之后,一直避免去想那个可怜的丧生在自己亲父手上的无辜稚儿。即使心怀侥幸,但他也知道那样的情况之下活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乍一听到这块玉佩之中,存着崽崽的魂魄,张山心头狂喜。没有四肢的他,只能神情专注的看着那块玉佩,想捧在手心而不能。 那是一块长方形的白色玉佩,张山没有见过和田玉,但他就是觉得上好的和田玉也不会有那么水润的白色。一看就不是凡品。 毕安然扶起了他,在他身后垫了一个垫子。张山现在的衣服也已经被换过了。现在身上的是和他一模一样的衣物。他解开了张山的腰带,把玉佩系到了张山的腰间。张山感到一股温热从佩戴玉佩的地方传来。 毕安然动作缓和,语气轻柔,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他和平日里的他完全不一样:“这是块暖玉,取自昆仑之巅,极寒之地。对于神魂滋养和血气不足都有很好的效用。也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见面礼?” “你将是我的徒弟。区区一块玉佩而已。等你伤好,我再教你修行。”他的声音从张山的耳边传来,带来一整酥麻的痒意。张山转了转脖子。毕安然其实很讨厌与人有深度交流,更讨厌和别人有着深深地羁绊。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动作有什么不妥。 “我现在四只全无,筋脉尽毁——”张山哑着嗓子,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废人。 “你无需担心,等我寻回梧桐神木,就可以用它替你重塑四肢。至于筋脉的问题,我会替你配好药材,你每日泡上一泡就没问题。”毕安然摸了摸张山的头,张山的头发虽短但很细软,摸上去触感倒是不坏。 他朝张山柔柔一笑,本是寒冰做的人,竟然也透出几分温柔:“别怕,一切有我。”神情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和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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