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丹入体 (第3/3页)
身上,闻着那人的药香试图按捺自己的杀心。 那人这两日倒是有些费心照顾他,他神思昏沉却也不是全无知觉,额头上轻柔的手在不断抚摸,彻夜的凉风与清水让他一颗燥热的心静了下来。 近日有妖孽猖獗,锻殊奉命除妖,谁料中了埋伏,虽仍将妖孽斩杀个干净,仍旧体力不支倒在路旁。 锻殊不断尝试凝聚法力修补这副躯体,但之前的三只千年蛇妖实在歹毒,他法力四散难以凝聚,只得待这身体修养好再作打算。 此刻悠悠睁眼,刚欲出声便呛咳两声,有脚步声临近,他终于听清了这人的声音,玉石一般,十分冷清:“施主,你醒了?好些了么?” 锻殊这才看清这人的模样,约摸弱冠之年,身形如那青松一般欣长挺拔,面容清逸端正,望向他的眼神如深秋月亮般冷清,只是穿着一身古板无趣的灰色僧袍。 是个和尚,他还当是个柔弱女子呢,连背都背不动他,一个大男人这么无能。锻殊心中嗤笑。 渺辞见他不语,上前摸了摸他额头,耐心问道:“施主可要喝水?” 锻殊嘴唇干燥,确有些渴了,因此点头示意。他不言不语,那和尚仍旧好脾气地去倒了杯水来,小心地将他扶起身来,揽着他的肩膀喂他喝水。 锻殊有些僵硬,这和尚离得太近,他又闻见这人身上清苦的药香,他抬眼看见那人纤长的眼睫微微垂下,专注地盯着他喝水。 一时之间竟呛了一下,那和尚立刻放下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用手替他擦去唇角水渍,提醒道:“施主慢些喝,别呛着了。” 锻殊心中烦躁,若不是那三只孽畜,他何至于沦落到如此窘迫的境地。 他乃不烬宗首席弟子、菏国国师,这些年来从未有人能近他的身,此刻他却动弹不得,被一个和尚抱着喂水喝。待他修养好,他定要杀了这和尚灭口。 渺辞给这少年喂完水就将人放下,想了想道:“施主先休息,贫僧去备饭。” 锻殊嗯了一声便闭目养神,晚饭时辰那和尚才回来,满头大汗地捧着一碗粥坐在床侧喂他。 那粘稠寡淡的白粥,锻殊看一眼便嫌恶。他早已辟谷,若不是现下虚弱,何至于要吃这些玩意。 渺辞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锻殊这才不甘不愿地张口咽了下去。 喂完饭那和尚又出去了,咚咚咚地提了水回来又要替他擦身。 室内点了灯,窗明几净,锻殊看着那和尚不见外地拆了他的纱布,亲手拧了帕子在他身上擦拭。 他深呼吸,那修长的手指拿着沾湿的帕子轻抚过他的伤口,那和尚低头仔细地擦着他的身体,一丝一毫都没放过,连下身也擦了个干净。 锻殊十指收紧,再度想着伤好之后必要将这和尚杀了。 那和尚专注的眼神让锻殊不自在极了,锻殊想别过脸又不知为何仍盯着人家看。 渺辞满头是汗,这天气越来越热,他来回挑水,热得浑身湿透了,还得先替这少年擦身上药才能去沐浴。 那大夫新开了些软膏,渺辞不必再去捣碎草药敷在这人身上,开了软膏用食指挑了药细细地抹在那将将结痂的伤口上。 锻殊便瞧着那和尚突然凑近低下头,细长干净的手指沾了雪白的药膏,一点点地在他胸口抹。那柔软的指腹触到他尚未好全的伤痕上,似是蚂蚁咬过般的轻微疼痛感。他身体僵硬着,额头渗出细密的汗。 他强行将视线转移到那和尚脸上,油灯昏黄,那和尚俊秀的面容镀了层柔光,直教人恍神。 不如不看。锻殊烦躁地闭了眼。 “施主忍耐片刻,马上就好。”那和尚似是见他闭眼不适,再度出声安抚他。 锻殊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那和尚果然很快便上完药,重新替他裹了纱布。 “施主歇息吧。”渺辞收了手,端水退出去,油灯被吹灭,室内霎时便暗了下来,只有窗前那微亮的月光洒入房内。 锻殊尝试着入眠,但如今法力尽失,甚至没法捏诀施个清凉咒,心头开始计较着:这么热的天,这和尚见他醒了就不给他扇风了? 这么想着,怒气便油然而生。 渺辞只是在水房沐浴,他累了一天,身上黏腻不堪,井水清凉地冲在身上,方洗去一身疲惫。 他换了干净衣裳便轻手轻脚地回房。那少年应当睡了,渺辞轻轻走到他身旁,用手探了探那人的额头,摸到一手的汗。 渺辞只好再度拿了帕子替他擦了汗,而后便迅速铺了个草席,坐在草席上尽量贴近那少年,拿着蒲扇再度扇起风来。 他一边扇还一边触了触那少年的面孔。 这少年怎得面颊滚烫?渺辞皱起眉,加大力度扇起风来。 待到半个时辰后,那少年的温度降了下来,呼吸绵长。渺辞这才停了手,躺在草席上倦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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