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第3/3页)
也不知。 商猗欲抬手替他拂去,喻稚青不明所以,本能想避开他的触碰,在半空中的手僵了一瞬,随即放下。 天空不知何时暗了下来,死寂之中,男人忽用一种极随意的平淡语气说道:“我与他今日是无意遇见。” “这些...与我无关。” 仿佛从深井中投了枚石子,过了良久商猗才等到回音。 喻稚青其实比商猗想象中醒得更早,男人嗅他发间气息时他便偷偷睁开双眼,十分不懂商猗为何突然亲昵,僵着不敢乱动,只得闭目装睡。许是早晨还没睡清醒,男人并未发现他笨拙的假寐,他听着对方穿衣起身——正如商猗所说,这间客栈隔音真的很差,他又将楼下的喧嚷听了全程。 小殿下将一切都听得分明,很清楚商猗这次没与杨明晏发生什么,可那人的出现仍令他倍感不适。他自己也道不明这种情绪究竟因何而来,大概是两人相识太久,而那时还是太子的喻稚青作为全天下的主人,本能将商猗归为自己所有,这个认知延续到长大,商猗身份从朋友到仇敌,前头总带着个名为“我的”的前缀。 这段简短的对话开始得莫名其妙,结束亦是无疾而终,两人都没再开口,雨声佐着雷鸣填满接下来的空暇时光,喻稚青却不得不承认,听了商猗那句相当潦草的解释后,积郁的心情却无端松快了许多。 深夜时分,大雨仍没有止歇的意思,商猗预计今日要在马车将就一夜,见天色全黑,便想于黑暗中换好绷带。喻稚青上次因杨明晏之事甚至跟着苍擎“离家出走”了一回,两人关系再度僵化,这次指不定又有多大的脾气等待发作,商猗自不会再去逼喻稚青为他包扎,独自处理着尚未痊愈的伤势。 还差右手最后那道伤疤时,商猗却有些舍不得换下喻稚青亲手包扎的绷带,手指抚着那算不上多完美的绳结,决定继续维持原样,无非伤口好得慢些而已。 他如此想着,欲外出看看是否能够冒雨赶路,却听黑暗中的喻稚青忽然发问:“为什么不换手腕的伤带?” 喻稚青眼睛适应了黑暗,一直看着远处模模糊糊的身影处理伤口,却发现对方没理会右手的伤。 商猗掀帘的动作稍顿,选择实话实说:“因为是殿下包扎的。” 喻稚青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恶狠狠地扭过头去,忽意识到漆黑里商猗大概也看不清自己面红耳赤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冷淡地吐出一句:“别以为说些好话我就会原谅你。” 分明是句难听的话,商猗心情却因此轻松许多,甚至很赞同地点了点头。他正打算将伤药收起,受伤的手腕却忽感一抹凉意,商猗收拾的动作一顿,整个人仿佛入定般一动不动。 这是自他们出宫以来,喻稚青第一次主动接触。 微凉的指尖轻轻搭住商猗手腕,几乎没用什么力气便将人拉至身边。 商猗对他从不反抗,可骄纵的小殿下依旧笨手笨脚,异常艰难地解开了自己包扎的难看绳结。严重伤口今日结出黄褐色的伤痂,先前的药粉糊在上面,遮去大半,好似各色染料混在一处,天色黯淡,倒也看不出有多狰狞,但喻稚青仍拧了拧眉头,像在任性地责备伤势为何不能一夜复原。 “是这瓶?” 喻稚青借着从林间倾泻的月光仔细打量,从瓶瓶罐罐中选出一瓶伤药,送到商猗面前晃了晃。 男人轻声应了,喻稚青包扎时仍控制不好力道,这一回商猗却不再忍痛,端坐在喻稚青身边,身姿板正到像在学堂认真听讲的巨大号学童,听他家殿下一边骂他娇气,一边却又因他的抽气声而动作放轻。 喻稚青埋首包扎,商猗看着对方认真而专注的神情,卷翘的睫毛像是蝶翼,遮住潋滟水润的双眸,紧抿的双唇透着粉润。他收回自己先前无所欲求的想法,在对方又系出一个难看绳结之时突然极认真地开口:“你会不会后悔待我那么好。” 分明是一个问句,他偏用笃定的语气,大概是已料想到喻稚青的回答。 喻稚青却不知商猗为何会说出这话,疑惑地仰起脑袋,却不想商猗欺身过来,将他压在车壁上,突如其来地吻了下去。 “商猗...唔...放开......” 他可以对一切都不争不抢,独对喻稚青贪心不已,喻稚青对他稍微好些,他便难以自抑的想要索求更多,仿佛来自炼狱的恶鬼,得人一滴血,便索他全身骨;得人一点情,便想要他整颗心。 言语被吻碾碎,舌尖灵巧抵开牙关,商猗尽情侵占喻稚青唇舌的柔软,喻稚青微弱的反抗并不能阻止他的占有,在双唇缠绵的间隙含混道: “殿下,我很贪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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