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除夕之夜(微H) (第2/2页)
除了新婚那天,再不曾穿过如此鲜艳富贵的衣裳,拿在手里如同烫手山芋。可架不住红玉一个劲儿让他试试,于是晚间仍是一套地换上,对镜子一照,几乎认不出镜中的人。雪白的狐皮将一张小巧面庞衬得精致漂亮,眉宇间的杀气也淡了许多,仿佛不是剑客,就是一个富家公子。 温行远恰在此时走进他屋子,颇意外地瞧见屋里头富贵花似的人,止不住地上下打量。杨云庭给他看得十分不自在,伸手便要去脱那大氅,却被他拦住。 “不喜欢?我瞧着很好看。”温家的家主满意地瞧着他,又道:“我就说你是衣裳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平时穿得太简陋了,过年总要好好打扮打扮,不能丢我的脸。” 这话教听的人不大舒服,却也没话去顶他。他也知道他在这个家里只是个摆设罢了,唯一的任务就是讨温行远喜欢。 年三十那天,温家大宅从一大早就热闹非常。世家大族的排场不是说说的,下人早早开始忙碌,宴席从大厅一直摆到花园。温行远父母早逝,但旁支还有几位叔叔尚在,平时分家单过,到了过年也都回了大宅。温行远一早带着杨云庭从明心堂回大宅招待众人。杨云庭十分不习惯这种场合,更学不来迎来送往,尤其这些人他谁也不认识,只能乖觉地站在旁边,温行远让他叫谁他就叫谁,仿佛回到了六七岁的时候。世家的主母再也没有他这样笨的了,他心想。 晚上的宴席,他陪温行远坐在大厅主桌。天下第一世家的年夜饭自是山珍海味不必多言,但桌上的聊天他却是一句话也插不进去。还有温行远的婶娘颇为关心地问他嫁过来这么久,怀孕没有,几乎让他一口鹿肉卡在嗓子眼,最后还是温行远打哈哈敷衍过去。 他实在坐不住,几轮敬酒结束后就悄悄溜了出去。外头一溜的灯笼挂在廊下,喜庆得仿佛他们成婚那日。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他住过的后院偏房门前,走的时候门前榆树上还有些发黄的叶子,这会儿全都落光了。想到他在这小小的屋子里头关了一个月,他只觉着恍如隔世。 正在发呆时,忽然耳边一个声音:“怎么一个人跑出来?” 他吓了一跳,转过头去,除了温行远还能有谁。怔了怔还没说话,温行远拿了他落在椅子上的白狐大氅给他披上:“天气这么冷,夜里没准还要下雪,穿这么少小心冻坏了。” 他被温行远圈在怀中,垂首低低道:“多谢家主。” 他的态度总是这样,带着若即若离的生疏,温行远觉着他最亲近自己的时候就是在床上溃不成军的时候。 于是这一年的守岁,温家除了岁数极长的老人熬不住先回去了之外,大部分子侄都聚在前院,鞭炮声久久不绝。 唯有家主温行远,与他的新婚夫人一同悄悄回了明心堂,关起门来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不好吧……”昂贵的白狐大氅被身上的人拽下来潦草地扔在一旁,杨云庭伸手去推拒他在自己颈项中乱吻的动作,喘息道:“是不是还要,还要去送客……” “我是家主,我说了算。”温行远捂住他的嘴,连衣服也没脱,伸手到他衣摆下头将裤子拽下来,掰开臀缝一捅到底。 “啊……”杨云庭埋首在他肩头,蹙着眉发出的呻吟不知是痛还是爽。 冬夜漫长而寒冷,唯有这屋里一片暖融融春情。 年后开春不久,明心堂收到了一封书信,邀请温行远参加今年的兰台大会。这兰台大会是五年一度的世家聚会,由四大世家轮流举办,目的是为各个世家的青年才俊提供平台进行比武,偶尔也有世家之外出类拔萃的英才能够获邀参加。今年温家作为世家魁首,也派出了数名子弟参加。今年正轮到四家之一的柏氏主办,如今柏氏的家主正是温行远原配夫人的父亲。柏氏地处杭州,从洛阳过去也要许久,因此早早发了信函相邀。 这事原本与杨云庭没什么干系,若他没成婚,或可代表杨家前往,可如今他已嫁作温氏主母,比赛就与他无缘了。 只是赵宁听说此事后,却有些踌躇。 “公子最好还是随家主去。”明心堂的书房内,他道。 温行远看向他,他又解释:“如今公子信期不稳,常理是半年一次,可如果再像上回提前一两月,此去苏州路途遥远,万一家主赶不回来,那便麻烦了。不如将公子带在身边,凡事也好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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