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扫墓和道别 (第2/3页)
开她,朱春月跌坐在椅子里。三岁的弹珠吓了一跳,大哭起来。大姑父暂停发表演讲,全宴会厅的目光都看过来。 白河景大声说:“我问你话呢,朱春月。我哥去什么地方了?” 亲戚急忙上来打圆场。白河景推开她们拉扯的手,心里满是愤怒。现在他只恨自己太迟钝了。别人随便说一句话,他就急忙执行,是他被朱春月利用了,也是他自己没有本事保护陈锐。白三叔见势不妙,又看不到白先生在哪,赶快过来,低沉地问:“你发什么疯?” 白河景转过脸,嘴角颤抖着,说不出话。白三叔拉着他,一路出了宴会厅,走到最外面的大厅,才松开手,问:“你疯了?你有什么毛病?大家都在,你干什么?” 白河景恨恨地瞪着他。白三叔气到原地转圈,朝宴会厅猛地一指,说:“这么多人,你就非要丢人,是不是?你找她干什么?” 白河景顽固地说:“我要找我哥。我想问问我哥去什么地方了!” “那你问就行了啊。和朱春月推搡什么?今天什么日子,是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日子。陈锐不复读,当然是陪他唯一的亲人去了。” “他唯一的亲人应该是我啊。”白河景说,“他还有别的亲人吗?” 白三叔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瞧那神情,几乎要动手打人了。“你魔怔了?天缘墓园。你大姑妈的墓地。陈锐当然是扫墓去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白河景微张着嘴。他怎么能想不到呢。陈锐去扫墓,这不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他匆匆跟白三叔说了一声,打车直奔天缘墓园。 他以前没有去过天缘,压根不知道天缘在省城的另一边。出租车窗外阳光明媚,大朵大朵的白云飘在蓝天里,又不热。真是个扫墓的好日子。快要到墓园了,白河景才想起来双手空空。他在墓园门口买了一束天价菊花,进了墓园。天缘很大,从入口进去,每隔几百米,就是一个石头拱门,拱门后是下一片墓园。石路两侧密密麻麻都是石碑。石碑上刻着相似的文字。一生辛劳,万人敬仰。子女想念。哀荣无限。最近多半不是扫墓的日子。许多墓前空空如也。零星几个石碑前放着花和供果。风一来,花瓣瑟瑟发抖。白河景向墓园深处走着。他担心来晚了,和陈锐擦肩而过;又后悔自己穿了红色的外套,早知道要扫墓,就不穿这么喜庆。他走过第三道拱门,远远地看到了一个人。 看了太多次陈锐穿校服,只要一搭眼,就知道那个人是谁。陈锐站在一块墓碑前。不远处站着一个熟悉的姑娘。白河景停下了脚步。颇有一种一回头自己家城池兵败如山倒的感觉。 陈锐怎么能和张晓萌一起来扫墓呢? 张晓萌何德何能,凭什么在他手中把陈锐抢走呢。 陈锐低着头,张晓萌却后背笔直,侧着身,于是张晓萌先看到了他。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白河景又穿了一件红衣服。要多么显眼有多么显眼。张晓萌啊了一声,陈锐闻声抬头,跟着张晓萌的视线看过来,只一眼,就转过了头。 白河景朝他们走去,在最外侧墓碑前站住。张晓萌不自然地扇了一下外套。她双手塞在外套的衣兜里,这么一扇,好像要向白河景兜售盗版光碟。白河景看她就有气,冷冷地说:“晓萌姐。我想和我哥单独聊聊。能麻烦你让一下吗?” 张晓萌一耸肩,刚要走,陈锐拉住了她。他低头沙沙地写,递给她一张纸。白河景直觉那不是好话,真想冲上去,把纸抢过来。张晓萌莫名其妙地接过,看完纸条,神情古怪,低声问了几句话,陈锐接过纸条,在下面补了几句,又递给她。 张晓萌把纸条还给陈锐,转过身,把陈锐隐藏在她身后,生硬地开口:“白河景。你也来扫墓啊。” 白河景不咸不淡地说:“不然呢?来墓地不扫墓还能是春游?” 张晓萌翻了个白眼:“等我们扫完,你就随便扫。先来后到,懂吧。” 我们。这个词刺痛了白河景。他不快地皱起眉:“你也没满二十二岁吧,怎么就我们了。” 张晓萌一怔,眼睛困惑地转了一圈:“二十二?跟年龄有什么关系?我是说,你得排队。等我们扫完才能扫。” 白河景朝陈锐身前的墓碑一指,说:“大姑妈是我的亲戚。为什么我不能现在过去,要等你扫完呢?” 他向前走了一步,张晓萌向后退了一步,几乎贴在陈锐身上。陈锐没有躲闪。白河景的心像落进硫酸里,咕嘟嘟地冒起酸溜溜的气泡,再开口,一嘴阴阳怪气跑出来。“干嘛?小爷配不上你啊,你躲这么远?” 张晓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再开口时,嫌恶地皱起眉:“非要我直说吗?陈锐不想跟你说话,我也不想跟你说话。你走开!你再不走开我就要叫人了!” 白河景不可思议地笑了:“叫人?叫人来阻止我扫我自己家的墓?你一个外人算老几。那你叫吧。我倒要看看你叫来什么人。别以为只有你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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