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阁归来春又晚 (第1/2页)
季天蓼是吃了分手饭的,和盛宸宇。 鉴于先前的吵架经验,盛启泽必会借侄子使一出苦肉计。但季天蓼毕生不想再见一个盛字,分手是一次性、永久性的事,绝不能给机会藕断丝连。 盛宸宇和留守儿童没两样,在上海的“亲戚”只有季天蓼,两个人相依为命五年多了,所以这则噩耗对他来说无异于父母离婚。但他只是无言吃饭,都没砸吧嘴。 把人送回到家门口,季天蓼说那我走了啊,盛宸宇说嗯你走呗。 车开出一小段了,后视镜里看见这小孩孑然站在路边,旁边伫着季天蓼送他的临别礼物,1:1的超级英雄手办,只有它陪着他。 开车的助理跟他好几年了,见状都不忍心:“哥…你看这…” 季天蓼让他别管,但到等红灯的时候,鼻子酸得止不住。下车跑回去追,果然盛宸宇还在那呆着,看到他一下子哇的大哭出来。季天蓼给他抹鼻涕,说小蚌壳精侬哭啥哭,盛宸宇噎着骂说你是大洋葱头②。 然后他连加了一个礼拜班,拒接一切私人电话。 白天有意地当着人做出神气,天黑了,却呆得像一株没有馨香的植物,落地窗前看黄浦江边的万国建筑群,一站最少半个小时,好像可以这样极目北起外白渡桥,南抵金陵东路。 他感觉五脏六腑都在悲哀地独立运行——肺小泡在呼吸,胃肠蠕动,肝在储糖,心脏泵血功能尚健全,但心的里面永远空了。 夜深忽梦那天周白鹭的话,其实他惊得现在都平静不下来,但是悲想有什么益处吗?吃了褪黑素,以及一些精神药物。仅有一次紧按两鬓,泪流满面,次日以后没再掉过一滴泪。干涩的眼睛里,一切为什么也显得模模糊糊?慢慢觉出爱情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他不想再挨欺了。 Q4指标完成,季天蓼请客庆功宴。洗手间里撞到了微醺的汪琪,问他之后去不去喝一杯。季天蓼婉言谢绝,对方却说要聊一聊明年H1的规划。 谈完公务之后,两个人压着巨鹿路幽静的小马路,两边保留许多法式建筑,梧桐叶下的小洋楼静谧,还有海派风格的新式里弄。汪琪清雅的风度,和此地也甚相配。 汪琪笑着说:“我记得你很喜欢这条路。” 的确,季天蓼无疑很十分中意这样的情调,他在这座城土生土长,从小没有那么多摩天大厦,总觉得这条路最有股动人的家乡气息。步速都放慢了些许,说:“还好吧。” 汪琪在聊他们大学的旧事,他讲得绘声绘色,季天蓼显然深受感染。 继而,汪琪很自然地说:“嗯,我记得那次毕业聚会,你光喝果汁,也不让人送你回家。我就见你慢悠悠在这条路上逛,也没敢上来和你说话,怕你当时有心事。” “是吗。”季天蓼加紧了步伐说,“我不记得了,W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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