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2/3页)
跟头。他根本不敢回头,只觉得绝望,于是破罐子破摔地将沈琼那半条裤子往怀里一塞,又去解自己的腰带,显然是为了逃命准备黑夜裸奔。 沈府门客却仗着自己人多,呈夹围之势堵住了他逃跑的路径,像一个逐渐收拢的口袋。卫三始终没有见到叶寒宵的身影,心底拔凉,气沉丹田地大喊:“哥哥,救——命——啊!!!!!” 他话音没落,只觉一道至劲至刚的剑气横劈而来,于是条件反射地向下一沉,硬生生把房顶踩塌了一个洞,整个人泥鳅一样从洞口钻了进去,正避过了那熟悉的一剑。 卫三头顶之上,数枚青瓦在这一击之下绽裂成成百上千的碎石,犹如暗器激射而出,攻向四面八方的沈府门客,卫三抬头去看,送出那一剑的剑客稳稳地踩在了裸露出的房梁上。 今夜无云无星,他手上那柄未开刃的剑在唯一的月色里现出寒白的锋芒。 那巨剑少说六十斤,这年轻人却仅凭那看似纤瘦的单手提起,他头低了低,似乎在询问卫三的情况。卫三瞬间就像条有人撑腰的野猫,整个人膨胀到极点,恨不得现在折回去把沈琼那个小瘪三的脑袋按进马桶里。 叶寒宵便不再管他,看向沈府门客中还有余力留在房顶的十几人。 他擅使的重剑招式大开大合,倘若在狭窄宅院里,便好比狮子被关在笼中,那些江湖人看准这一点,一招一式全往下三路走,要破他的定力,将他从房顶打落。但叶寒宵下盘功夫显然不差,见招拆招,化解数次围攻。 木梁因为不堪重负,发出咯吱咯吱将要断裂的声响,叶寒宵分心扫了一眼,又立刻旋身,借重剑剑身格住一名刀客自上而下的一刀,刀客错愕之下大吼:“把梁弄断!” 连接铁锤的几道锁链与叶寒宵擦身而过,挂在接近报废的木梁上,横木在巨大外力下碎成三段。叶寒宵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随之下落,他的左脚踏在木梁的最后一点连接处,而刀客显然抱着与他同归于尽的心思,竟然在此刻依旧没有放缓攻势。 这样的近身抢攻使得叶寒宵毫无还手之力,他半边身体已经悬空,眼神却沉静,借腰腹之力抡出一剑,转守为攻,以攻代守,抢出一点脱身之机。横木的连接处在此时崩断,剩余几名江湖人已经手持兵刃,挡住了剩余的所有立足点。 叶寒宵的左手扶在了另一柄剑上。 屋内的卫三已经在第一时间冲出门外,他在长廊里狂奔,没有武功护身的婢女尖叫着让出一条路。 房梁倒塌声在他身后响起,卫三死死咬住下唇,满头都是汗水,没有片刻回头,而是目标明确地冲向了沈府紧闭的大门。 他被捏碎的手骨已经失去知觉,强劲的夜风吹进眼里,逼出一些泪水,连绵的高墙在他眼前模模糊糊连成一道没有尽头的直线,直到在黑夜中甚至彰显出浓重血色的大门将这条线斩断。 卫三崩溃地喘着气,几乎听不见任何声响,他眼泪婆娑地抬头去看,数支燃烧的火箭穿过高墙,犹如盛大炫目的流星雨,投向了乱成一团的沈府外院。卫三心底一空,踉踉跄跄、连滚带爬地跑了上去,抬起门上沉重的横木,将沈府大门推开了。 几十名红袍银甲的天策府弟子整齐列阵,两排弓箭手当中,身穿漆黑甲胄的年轻将军反手挽一杆枪,只余漆黑一双眼从头盔中露出,冷冷地打量狼狈到极点的卫三。 卫三在短短几天里,对这种“你就是个垃圾的”鄙夷眼神熟悉得不得了,他一瞬间泪如泉涌,嚎啕道:“亲、哥、哥——” - 卫三的手缠成了一个巨大的粽子,嘚嘚瑟瑟地架着腿看自己在沈琼的裤子里摸出来的写满名字、日期、地点的薄布。 那张薄布轻而柔软,几近透明,叠起来看似小小一张,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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