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那什么的争宠环节 (第3/4页)
?”佘垚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稳一些:“回答我,静岳。” 李咸池哑口无言。 佘垚望着他,沉默少顷,忽而大笑出声,但笑声中并无喜悦,只有失落和悲伤。他的笑只是为了疏解内心郁结的愤懑: “好、好!真好!” 佘垚站起来,穿好衣物,就要往洞口走去。 李咸池赶忙站起来要追他。佘垚驻足,他便撞着他坚实的后背,但佘垚不曾回首:“你既做了选择,为何又要留我?” 李咸池只是下意识地拦他,哪里想过这些,这会儿被对方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佘垚从鼻尖哼出一声颤抖的冷笑,再不看他,兀自跳下山洞,往深林里走去。 —— 佘垚走后足有四日,剩余三人间的气氛都是沉重不堪的。郎棣原先倒是想抚掌庆之,但见看李咸池满脸郁色,只得把欢欣咽进肚里,独自回味了。然而等到几日后,李咸池还是那副唉声叹气的模样,他也有些恼——那佘垚就哪里好了? 隐隐约约,郎棣好似明白,郎葛为何从一开始就愿对佘垚礼让三分——因为即便李咸池对佘垚并无情爱之思,也改变不了那人和他有着少时情谊的事实。 郎棣遽然觉得,或许让佘垚离开,不能算是一件好事。 再过三日,李咸池才似逢上甘霖的枯苗,又恢复了原先的生机。三人心照不宣地都闭口不谈佘垚之事,仿佛那会儿佘垚与他们共渡的时日,不过匆匆走马之势。李咸池与他阔别,也是各自事了拂衣去,一身的潇洒。 春种也过了,眼瞅着立夏将临。三人整日绕着那一方田地施肥,浇水,生怕亏待了这些菜苗。郎棣已许久不曾下山,不知敌军是否攻入凌云镇,也不知那一日逃蹿开的杨氏有没有归家? 这一日,郎葛在山中打猎迟迟未归,正当两人要动身去寻他时,郎棣却领着两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从洞外走入。 郎棣见他又不声不响把外人往他们设好的结界里领,面露不虞,但当他细看发现其中一人的腿受了重伤,才勉强压下火气问郎葛:“这是怎么一回事?” 郎葛示意另一方学生把那受伤的学生扶到凳子上:“在山中遇见的,他们说自己是大学生,学校在西南方,急着返校,又因为道路被敌人封锁了,就想抄山里的近道,然后迷路了。” 这两个学生,皆是长相朴实,气质斯文,一个戴一副铜框眼镜,小眼,小鼻头。另一个没戴眼镜,皮肤略黝黑,厚嘴唇。他们都穿着山下最这段时日时髦的中山装。 他们看郎棣对自己的到来颇为不满,也低下头去,乖顺地承了他的火气。 李咸池素来对读书人都带着崇敬之意,听他们还是大学里的学生,就更是肃然起敬。 他把郎棣拉到一边,低声说:“他们可算是我们人类里的翘楚了。你也别用那眼神看着他们,把人吓着了。” 郎棣摸了摸脸,稍稍收起怒容,侧头去,就见李咸池拿陶碗为二人倒了水,送上前去:“你们是哪个学校的?” 两人见李咸池和颜悦色,又和自己年岁相当,心生出莫名的亲近之感。戴眼镜的谢过他水,咧嘴,露出一个腼腆的笑:“西南联大的。” “西南……”李咸池当耕夫久了,又因为凌云镇消息闭塞,所有不知晓几年前北大清华南开南下合并之事,对这个名字也是陌生。他露出迷茫状,自觉羞赧:“抱歉,我……是个粗人。” 眼镜男猛灌了口水:“没事没事。” 这时郎葛忽然问:“山下状况如何?凌云镇可还安好?” 没戴眼镜的学生一锤胸,长吁一声叹息:“山河凋敝,国祚将息,螗蜩戚戚,众生惶惶。我和仲友来的路上,见人易子而食,妇孺老者横死荒野。可惜我与他都是肉体凡胎,都怕那炮火和枪弹,自顾不暇,也就只能干看着众生哀苦。” 李咸池没听懂他前面那四字经一般的排比句,倒是听明白了后面一段话,不免心惊肉跳。 “好在……”那学生原本竖起的眉渐渐松弛:“近日前线又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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