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我泪落在你肩膀 (第2/2页)

人开朗的声音，让我想起一个人——墓地里，给他母亲送紫罗兰的那位老人。

    他也是这样的声音，柔和，儒雅又斯文，仿佛能闻到书卷气。

    这才是家啊，我突然发觉，有即使死亡将他们分开也依然想念着对方，深爱着对方的父母，有像老人那样好品性又孝顺的子女，这才叫一个家。

    ——我也好想拥有。

    “你们确定要见他吗？”胸口别着“家长”工牌的女人问我们。

    “有什么问题吗？”年书反问。

    “他的情绪一直暴躁易怒，不太适合看望。”女人查看电脑里的资格，盯一眼我们，“资料显示他没有任何亲人，连表亲也没有，你们是他的谁？”

    我抢着开口，“我不打扰他，就在门外远远的看一下，可以吗？”

    女人打量我们几秒，才说，“可以，三楼爱笑区，357房，你们就在门口看一下吧。”

    电梯停在三楼，年书把我推出电梯，指示牌上标注着——向左，爱吃区，爱闹区。

    ——向右，爱笑区，爱你区。

    “这家福利院好特别啊。”霹雳啪啦提议，“我们先往左边去看看吧。”

    “爱吃区？还会有人不爱吃吗？”年书说，“走吧，去看一看。”

    年书把我往左边走廊推，每一扇门上都有一块长条形的，用来查看房间内情况的透明区域，只有几个房间把这块区域遮上了。所以，我们清清楚楚的看见了，爱吃区和爱闹区住的都是什么人。

    正值晚饭时间，爱吃区里，无论男女老少都是可怕的皮包骨，每个房间里，穿着统一服装的“家人”用各种办法引导或帮助他们吃饭。

    我猜，他们之中或许有厌食症，食道癌症，那空荡荡的衣袖和裤腿，看得人心底发寒。

    爱闹区里住的人可能有自闭症，抑郁症或者其他精神疾病，整个区域异常安静，时不时爆出一声长长的尖叫。

    原来，人世间还有这些人的存在，比起他们，我实在好了太多。这些画面突然让我觉得生命可贵，我是不是不应该再因为一点小事就想着要结束生命，毕竟他们——仍在努力活着。

    我们进入高炫所在的爱笑区，入耳全是高声的脏话和辱骂。

    “哐！哐！哐！”我们身边一个房间发出巨大的响声，年书快走几步，趴在门边，探出脑袋从门上的透明区域往里看，只一秒，他迅速回身推着我往前走，嘴里怕怕地说，“那个男的砸电视呢。”

    房间上的数字一个个在我眼前移过，354，355，356……

    马上就是357了，高炫的房间。

    心跳忽地加快，纠结又忐忑，我不知道该以一种怎样的心情去面对他。

    受害者和施害者，我与他，对彼此来说都是。

    “墙上是……”霹雳啪啦面朝门上的透明区域微微惊讶地说完这几个字，年书也挤到门口去看，“墙上是……”

    他们同时回头看着我，表情略僵，异口同声道，“阿甚。”

    “怎么了？”我干脆起身，慢走几步移到门口，他们两人自动左右让开。

    透过门上的透明区域往里看，最先入目的是破烂的墙壁，纯白的墙面被砸成了密密麻麻的马蜂窝，坑洞深得几乎能看见墙体的空心砖。

    剩下的，勉强成块的白墙上画着魔鬼的画像，有的脸颊溃烂，有的眼球爆裂，有的头上有虫，各有各的可怕恶心之处。

    仔细看，每个魔鬼都有一个共同点——右额画了一块倒三角形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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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补丁｜———

    “年甚也来？”武空目光关切地看着范花，接电话说，“好吧好吧，你们上来吧，我们已经到了。”

    “年甚？”魏无形问武空，“他为什么要来？”

    “胡帅喊的他。”武空回答完，转头端起纸杯，喊范花喝热水。

    胡帅没事会喊年甚来电影院？魏无形心里犯嘀咕，他跑男厕所逮住一个抽烟的，找对方要了一杆，点燃后拿走手上，在收银台买了口香糖，躲在广告牌后面，等烟燃完。

    烟雾顺着手臂往上爬，钻进鼻里，魏无形闻到，觉得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他估计，十七的味道不能对他造成永久性的影响，只要再有很长一段时间不闻到十七，就会忘记这种味道带来的对烟的反感。

    “年甚，手机还给你，谢谢你了。”胡帅把手机还给年甚。

    “没什么。”年甚说。。

    魏无形听见两人的对话，看烟也燃得差不多了，走出广告牌，故意当着年甚的面把烟摁熄，再往嘴里塞一片口香糖。

    你整哥？哥也能整你！

    看见年甚装没事的表情，魏无形就暗爽。即使这次被准确的算计了，他也要做出没中计假象，让年甚以为自己失误了。

    魏无形心里得意道：年小弟，没想到吧，你魏哥，绝不轻易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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