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第2/3页)
下去,免得他回来了,又挨一顿骂。 这回车开得快了些,等到了家,外头的雪也下大了。 蔺薄云打了个喷嚏,忙撑起伞,刚要抬脚迈进门,就被人给拽了过去,差点崴了脚,刚要开口骂人,随即屁股上便挨了一巴掌。那人的手便伸进了旗袍里,摸他的腿根儿,又急色地吻他,沾了一嘴的口红。 “今儿这么大的雪,就穿这个出去?”柏山客捏他的腿根儿,手劲儿大了几分,“怎么不冻死在外边?” 蔺薄云讨好地亲他,把剩下的那点儿口红也抹他唇角上去了。他心知自己逃不脱,干脆抬手搂住柏山客脖颈,又去亲颈窝。柏山客托起他的屁股,他顺势抬起腿,乖乖地贴着柏山客,柔顺得不像话。 “这会子知道求饶了。”柏山客说。 “好好求求你,待会儿轻点。”蔺薄云说。 柏山客闷笑了声,又拍了下蔺薄云的屁股,唇边沾着的口红也没擦,俩人一起进了家门。 柏家没那么些有的没的规矩,柏山客长得自由,故而自己成了家,也不弄那些虚的。柏老爷子不跟他们住一院儿里,人自个儿住老宅,不稀的跟小辈们在一块,怕叫柏山客给他气得喘不上来气儿。于是柏山客也不怕这口红印子让人看了去。柏老爷子不跟他一块儿住也是有缘由的。自打柏山客把蔺薄云大张旗鼓地娶了回来,柏老爷子说什么也不跟他住了,让他给气得回了乡下老宅。 但柏老爷子也不是头一回叫这不孝子给气得心闷气急,要说真被气得蹬脚西去那一回,还是得说他跟蔺薄云这事儿。 大家族里,娶个男妾玩玩算不得什么,左右是图个新鲜,过不了多久就腻了,谁都不把他娶个男妾回家当一回事儿。等到了结婚领证那一天,柏老爷子才知道他娶的哪是什么男妾,人娶的是蔺家那不受宠的蔺二少爷,还不是做男妾,是要做妻! 蔺薄云打小不受蔺家人待见,虽说没人跟他指指点点,但也多少会在背后说上几句。大家族里多少都有点碎嘴子的下人,传来传去的就变了味儿了。原本只是不受待见,愣是给传成了二少爷不是大太太亲生的,是老爷在外边养的舞女生的。 深宅大院里的事儿瞒不住,人多眼杂,嘴也碎。蔺薄云从正经的嫡出少爷,变成了个见不得光的姨娘生的。 人这么传,说的多了,信的也就多了,假的也变做真的。柏老爷子也不待见他,一听说儿子要娶个见不得光的姨娘生的男人做妻,当场把手里的拐杖给摔了,一下子给仰了过去,一口气儿险些没捯上来。 这谣言传了多少年了,蔺薄云不戳破,也戳不破,这是蔺家大太太默许的。而有一回他穿旗袍,被人拍了照,登上了报,报上说得难听,可大太太骂他也难听,摘出来的几个字儿里,唯独“不要脸面”这四个字干净点儿。 男人穿旗袍,不行吗?他说,我偏要穿,还要穿到你面前来堵心你! 大太太打了他一巴掌,冷冷地看着他,仿佛三九寒冬里结了冰的河那样的冷。她说,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连自己的脸面都不要了吗?! 蔺薄云不是舞女生的,他是大太太生的。可他是个双儿,打小身体不好,又爱哭闹,这才不受蔺老爷和大太太待见。 他上头有个大哥,早早地帮着家里去管铺子做生意,把蔺家的生意做得一年比一年大,而他既荒唐又一事无成,于是把衬得大哥越发优秀。他大哥也不待见他,于是他搬离了蔺家,问李老三借了间屋暂住,不仅暂住,还要蹭三餐。 而他头一回见着柏山客,也是在李老三的铺子里见着的。 他没听过柏四爷的名字,李老三就活像是见了鬼似的,给他说了一大堆,又说这位爷不好惹,手里有枪杆子,刚从战场上回来呢。 蔺薄云应了声,心想那人分明是个色鬼,盯着我屁股看了老半天,真当我不知道了。 - 柏山客催促他回屋,赶紧把衣裳换下来,又叫来小桃,问她蔺薄云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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