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 (第2/2页)
了,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手都烫红了。”一边说着一边将许氏的手放在掌心轻轻地吹,像是呵护着稀世珍宝。 沈清河唇角微勾,像是看好戏一般冷冷地看着沈之俞惺惺作态。他丝毫都不感到惊讶,反而有些佩服。 昨夜沈之俞同许氏吵架后夤夜直奔了春风满月楼,那是皇城最豪华的消遣地方,去那样的地方要做什么自然不言而喻。这不是他们夫妻二人第一次吵架了,外面传言那么难听,他沈之俞堂堂一个王爷又怎会为了许氏放弃那么多如花美眷呢? 许氏嫁进沈王府后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身为沈王妃,除了少有的不得不出席的场合,她几乎从不在外人跟前露面。外界都传许氏定是容颜娇美,要不怎么能让一向流连花丛,阅人无数的沈王爷收了心,对她疯魔至此。 沈清河有时很佩服自己的父亲,沈之俞非常喜欢在外人面前扮演不在乎妻子过去的好丈夫,上演一出出夫妻恩爱非常的戏码,却从不在意外界将许晏宁的身世传得那么难听,其实只要沈之俞愿意,许晏宁的身世根本不会弄得人尽皆知。又或许沈之俞就是想让皇城里的人都知道许氏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因为许晏宁的名字是许氏起的,沈之俞不允许这个孩子姓沈。 那些年,街坊四邻,茶余饭后几乎全都在议论许晏宁的身世。 许晏宁太过纯良,甚少接触外界的他几乎是善良得过了头,根本不晓得什么是人心叵测。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对母亲爱意满满,他甚至单纯地认为就算下人如何看不起他们母子二人都好,他的父亲喜爱他的母亲就好。 当年那些关于许晏宁的传言沈清河早有耳闻,只是他还小,不敢和沈之俞求证。他只知道沈之俞讨厌许晏宁,不让他读书,不让他出门,根本不关心他,直到两年前沈之俞同许氏吵架,他才明白原因。 起因是一幅画。 那日沈之俞大朝回府后听下人说起王妃捧着一幅画在暗自垂泪,气得他连朝服都没换就冲进了内室。 许氏没料到他回来地这么早,连画都没来得及收起来便被推门而入的沈之俞看到,沈之俞只瞧了一眼便一怒之下将画撕碎,二人大吵了一架,争执中,沈之俞将腰间的荷包扔进灶坑,转身便离开了沈王府。 沈清河听过不少下人议论自己的父母,什么他的母亲根本对自己的父亲无意,父亲强娶母亲,母亲进门前早已有了身孕之类的闲话。他不在乎传言是否属实,毕竟他的父亲是战场上杀敌的猛将,朝廷的肱股之臣,父亲性格霸道,夫妻之间难免会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所以他认为两人不断磨合即可,他听过这样的闲话也权当是下人碎嘴,吼两嗓子就可以了。但年幼的他也曾不止一次地想过,为何他与许晏宁样貌生得无丝毫相像。于是,他趁沈之俞不备,偷偷将那幅画拼了起来。 画上的青年五官俊秀,尤其是那一双剑眉,实在与许晏宁的一般无二。 许晏宁五官秀气,皮肤白皙,继承了许氏的小骨头架子,但这些却都与沈之俞无甚相像,反倒是沈清河继承了沈之俞的浓眉大眼,结合许氏秀气的轮廓,因此在外人看来,许晏宁更像是别人家的孩子。 看着眼前的画沈清河渐渐明白,也许那些关于许晏宁身世的传言都是真的。 沈之俞将许氏抱了个满怀,许氏僵直了身子,像是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沈之俞将腰间的手收紧,随后才将目光移到许晏宁身上,问道:“宁儿在读书?” 许晏宁深知父亲不喜他念书却不知作何解释,许氏见状立刻回抱住沈之俞的腰,解释道:“王爷,是妾身不愿宁儿丢王府的脸才教他略识几个字的。” “哦,这样,那本王叫清河考考他,看他学的怎么样。”沈之俞不上当,笑着说道。 “王爷,妾身……” “爱妃不必推托,宁儿这般好学,自然是要同更优秀的人一同进步才好。”沈之俞食指轻点许氏唇畔,眼底噙着一丝玩味的笑。 “好……”许氏的手无声地垂在腰侧,被沈之俞强行拽进了内室。 许晏宁无助地盯着自己的脚尖,直到自己的脚尖对上了一双小巧的虎纹金边靴子,他才懵懵懂懂地抬头。 “大公子,请吧。”沈清河嘲弄地说道。 许晏宁感觉自己的脚下仿佛灌了铅,想离开却又无法挪动一步。他回头望了望那紧闭的内室,有一瞬他的脑海里浮现了什么,可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起来,只好在沈清河的催促声中随他一起走进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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