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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们还是敞开了天窗说亮话吧,你找我,是不是想要我的船?”来到了一间偏厅里,贺呈陵抱着臂靠在墙上问林深。 林深抬起手关了门,而后偏过头来。他有无数种回答方式,但是最终却选择了最没有技术性的简洁明了。“当然,我当然想要你的船。” “我为什么要给你卖船?”贺呈陵笑,在沙发上坐下,将苟知遇前几日劝解他的话办出来讲了一遍,“我在这德租界呆的好好的,光是卖商用船就已经在这上海滩风生水起,何必去你们那乱世遭罪,还要走到你这一方来,平白无故给人当个靶子?” 为什么呢? 林深对于这个问题也有无数个可使用的答案,他可以拔高自己的形象,然后用家国情怀渲染起悲壮气氛,告诉他国将不国,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他也可以告诉他损益比,如果卖给他,他可以付给他更多的利益,逐利乃是经商之根本;他甚至还可以用对方唱戏的爱好来引诱,毕竟他认识全国最好的旦角儿,贺呈陵可以和他讨论共进。 可是他依旧没有选这其中的任何一条,他选择了更加奇峻的一种回答方式。 “因为你必须给我卖船。” 贺呈陵没有因此不虞,他只是笑着问,手撑着沙发的边缘,“你怎么这么强势?” “只待在德租界,只待在上海滩,贺老板你真的甘心吗?”林深一步一步地走近他,循循善诱,“或许很多人会甘于现在所获得的成就,会安于现状,会沉浸于这些不够的纸醉金迷,可是总有些人不是这样的,他们不会这么轻易甘心的,他们有更多想要的。他们一定会去爬最为险峻的山峰,走最为曲折的道路,潜入最为幽深的海沟,只有将自己带进最为艰难的境地,在绝境中拼杀出前途才会满足他们所需要的成就感。” “总得有这样的人,而你就应该是这样的人。”林深这样说。 贺呈陵承认他说的都对,他本就是迷恋于危险,躁动的不安,绝望的刺激的人,只有这样的事物才能让他灵魂颤栗。 可是他几乎从不将这些话讲给别人听,因为无人理解,也从未遇到一样的同路的人。 但是他今天似乎看到了这样的人,林深应该是他的一路人,就算不是,仅凭这样两次见面就讲出这些的人,也一定会成为他能遇到的最了解他的人。 林深有权利去分享他的内心世界了,他和别人都不会相同。再有人提到任何人,没有谁能以任何标准为林深划分出一群跟他相似的人,只会有一个,那就是他贺呈陵。 “那你觉得如果我是这样的人,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满足呢?”贺呈陵问,他已经从沙发上起来,和林深面对面站着,以一种平等的姿态。 林深用野心和狂妄让贺呈陵一惊,然后又笑了出来。 因为他这样说道:“最起码,也要成为世界之王,才可能填补那份空洞的满足。” “卖报卖报,上海滩风云再起,常新制造机器轮船厂厂长贺呈陵与直系军阀林深同进同出,这般亲密究竟为何?” “听到没?”何暮光指着咖啡厅外的卖报小童,“你最近都已经占了多久的头版头条了,怎么着,这是打算用一己之力养活这个上海报刊业吗?” 贺呈陵漫不经心地吹了一下咖啡,“我没想过,可惜没办法,谁让我影响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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