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修罗场(微H) (第2/2页)
去。”然后我又转向路德维格:“对不住了,我没管教好他。以后有机会再让你报这一拳之仇。” 我的话里亲疏内外分得很清,白隽的脸软了,微张着嘴,一副蠢样子,像从了自家小媳妇的耙耳朵,喉咙里模糊地“嗯嗯”几声,扭头对上路德维格,又硬气了:“我听他的。今天先算了,我们要回家,以后你再敢骚扰他,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话音一落,白隽捉了我的手就拽我走,下舢板,上港岸,我知道路德维格的眼神依旧落在我身上,那视线如有实质。我知道自己又伤了他的心,可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希望他能全心全意爱他的日本小男友。 “来,戴上!”白隽憨笑着,把一个机车头盔往我头上套,我甩开他的手,冷面冷心,冷眼打量他的车,机身黝黑,鎏苍蓝色的暗光,哈雷戴维森Sportster,最近的AMD改装组冠军,呦呵,真不错嘛。(AMD世界摩托车改装锦标赛) 本来打算立刻和他分道扬镳,但现在,我手又痒痒了,我想骑一骑这辆帅车。跨上座椅,我不耐烦地朝后一努嘴:“上车!”白隽愣了一会儿,竟然没有废话,坐到我身后,两手轻轻掐住我的腰。 “艹,你别那么黏糊。”我特别敏感,身上跟触电了一样:“有个爷们样行不!” 白隽改掐为握,两手扣到我腹前,没等他坐稳,我已经让车飞出去了,风驰电掣,在黎明的街道上轰鸣,特没素质,特扰民,我没感到男人梦寐以求的爽劲儿,只觉得不舒坦,还有点困。 “不要疲劳驾驶。”白隽的声音融在风声里。我不理他,过了一会儿他提议:“我给你买杯咖啡吧。” 我停下车,街两边静悄悄的,有一家挂牌法语“薄荷猫”的店亮着灯。白隽跑过去,我等了小三十分钟,他才从店里出来,捧着杯子慢跑,依旧笑得像大傻子。 我一点好脸色也不给他,尖酸刻薄:“谁让你买薄荷咖啡的?难闻死了!” 他愣了一下,随后又笑:“我给自己买了薄荷的,给你的不是,三十六颗牙买加咖啡豆,75°奶泡打绵,加半盎司肉桂,一块方糖,对吗?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馥芮白,可惜这家没有原料,所以做了你第二喜欢的。” 我看着他,很久说不出话来。这太可怕,十多年前高中里的事,他都记得一清二楚,这实在不像他,他不是个鲁莽无脑的货色吗? “你以前总是自己泡,我偷偷喝过你杯子里的……味道挺好的,像我爱喝的猫屎咖啡。”他那么大的个子,两眼晶莹的像孩子,藏着星星一样的期待。 “我早就不喝这种了。”我偏过头,不看他。白隽没有发脾气,有点笨拙地捧着杯子:“你现在不喝?那一会儿……” 我打断他:“待会儿去星巴克买美式。” 现在糟蹋白隽的心意,我几乎毫无负担,是他欠我的。已经过去了很久,但那晚的事,依旧如鲠在喉,如蛭附骨,我怎么可能原谅他。 接下来的路上是他骑车带我,异国他乡,加上又困又累,我不想再争辩什么,坐在他身后拽着他的衣角。 太阳升起来了,耀目当空,街上行人开始流动,熙熙攘攘,小摊贩的大嗓门此起彼伏,烤面包圈、炸培根的香气一波盖过一波,白隽的确是机车好手,在密集的人流里依旧飙得飞快,左冲右突,轻盈敏捷。 我在风里昏昏欲睡,车忽然停下来,白隽说:“睁眼,你看这是哪儿?” 我环顾四周,艹,这不是西班牙广场吗,怎么又回来了?我瞪眼:“你想干什么!不是说了我要去机场!机场吗!九点钟的飞机,我要立刻回伦敦做报告!” 白隽说:“不会晚的,我只是想先带你玩一会儿。这里是的拍摄地,你看,许愿池。” 我骤然明白,他刚刚飞车带我,是在效仿奥黛丽赫本和格里高利派克,他把我当成流落街头的小公主,他想给我一个美好假日。我才不会领情呢! “别搞没用的!我要去机场,现在立刻马上!” 白隽沉默,背影在风里一动不动,好久以后声音闷闷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原谅我?我只是太爱你了,那时做了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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