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犬病 (第2/2页)
惊醒时,天甚至还没亮。两片瘆人的淡光若隐若现,那是一双眼睛,高大的黑影坐在自己身上,宽肩遮住了所有的光,自己只能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感受到那人紧实大腿肌肉传来的热度。窗户大开着,白纱帘鬼影一样抖动。 张文掰不动他的手,粗大的指节箍在脖颈上,自己的手勉强才能覆住他的。这不但是个男人,还是个非常强壮的男人。于是张文努力挣动着腰,想把那家伙从自己身上顶下去,但显然没有用,以这样被压迫的姿势,自己怎么蹬腿也踢不到他。张文想不了那么多,什么下流招数都干脆用上了,伸手向他下身掏去,准备让他尝尝断子绝孙的滋味。 男人当然不遂他意,把他两手抓着按在头上。张文乘机大口喘着,几乎要过度呼吸了,那黑影始终至上而下地看着自己,一言不发。更为离奇的是,在他身上自己嗅到了熟悉的气息,每次在电梯里遇到朗擒时他偷偷记住的味道,有些像动物皮毛晒过太阳的味道。 这绝对不是一个梦,朗擒刚才绝对有哪怕一秒是真的想杀了自己,而幸好自己反应快没有直接动用能力。 但男人仿佛又改变了决心,一只手已经再次按在张文喉间。 “朗擒,你他妈疯了?”张文有些哽咽,至于吗,“就因为我今天没等你?至于吗!” 然后他听见一声很熟悉的冷笑,说的话张文一个字都听不懂。 “你凭什么比得上阿澄?” 张文整个人都懵了,阿澄是什么鬼,自己为啥非要跟他比,然后朗擒就把他的反应直接当成心虚,质问他:“你是不是勾引会长了,啊?” 这句话张文还是能听懂的,顿时觉得他有病。“我没有!” 结果朗擒就跟听不懂人话一样似的,自以为明白了一切,冷笑一声说:“哼,我就知道。” 张文已经不想跟他理论,挣动着身体想从他身下出来。朗擒被他蹭了两下腿间,就唰地站起来,抱着手往窗边一站,表现得碰都不想碰他一下。但张文夜视能力不太好,对此毫无所觉。等他好不容易从床上坐起来,理了一下皱巴巴的T恤,就听见朗擒对他发表了一句评价:“淫荡。” 张文很无语,他当然不知道现在自己的样子,大敞的领口内印着两个吻痕,乳头在睡前抹过药,散出来的淡香对于嗅觉灵敏的朗擒简直就是信息素般的灾难,再加上刚刚无意之前蹭的两下,已经让男人在心里给他打上了人尽可夫的标签。他很难理解为什么这样拙劣的装纯技巧还能骗着男人上他,朗擒撇了撇嘴,又评论了一句:“那老家伙什么狗屁眼光。” 张文翻了个白眼,骂汪柏生随便骂,但是对于自己,可以不爱请不要伤害。他很想打朗擒一顿,但他决定做两人中更冷静的那个(绝对不是因为打不过),于是他清了清嗓子,问他阿澄是哪位? 朗擒好像也意识到张文似乎事实上对此事一无所知,他沉默半晌,尽管他努力装作平静,但开口时声中的沉痛依旧实在很难被忽略。“我的搭档,准确说是前搭档。” 张文张了张嘴,努力连接这几句话里面的关系,试探着得出结论:“他……被会长调走了?” 朗擒难得没有发脾气,只是在陈述:“他死了,就在前两天。现在要顶替他位置的人是你。” 张文愣住了,他大概能想到为什么朗擒会发脾气,事实上在行会里呆了这些天他也逐渐悟出其中的弯弯绕绕——大部分真正有能力的异能者都在外勤部门,只有少数老弱病残才留在办公室里吹空调。所以事实上任何一个恢复了战斗力的异能者都会挤破了头要到外勤部去,这对他们而言算是一种升职,也是对于实力的证明。而搭档的力量决定了双方未来能到达的高度,朗擒的目标当然不是小小的B市,也不仅仅是华国,羸弱的搭档必然会成为他的脚镣。 而作为一个经历显然不充分的新晋文职人员,在大部分人眼里是能力还无法自如控制的程度,突然被老色鬼上司提拔上来的原因当然显而易见。 张文咽了口唾沫,脖颈上的肌肉到现在还因简单的吞咽而抽痛,他坐直身体,跟朗擒打包票,说:“抱歉,之前不知道这件事情,等明天开完会我就去找汪柏生说这件事情。你配得上更好的搭档,而我确实现在还想留在文职部门。” 朗擒自己也没料到张文这么快就松口,他盯了半天,含糊地说了句:“你最好是。”然后也不道歉,翻出窗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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