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辞别 (第2/2页)
心。” 严郁继续往前好几步,道:“自便。” 人却在前面停下。 苏敏行以为是等自己,催马过来,才发现路边躺着一个人。 苏敏行下马,蹲在那人旁边检查:“手上没什么粗茧,仅有的这点看样子像拿笔磨的,穿的是寻常料子,身上没伤,还有呼吸,看起来像个书生,”检查过抬头问,“咱们管吗?” 往前是惠州,他们今日在那歇脚,看地上人倒下的方向,严郁道:“他从惠州来的?” 苏敏行侧首:“这不像汉北,雪大,留得下痕迹。不过应该是,谁倒下前还故意换个方向。” “能叫醒吗?”严郁问道。 苏敏行推了推地上的人,少顷摇头:“没醒。” 严郁看一眼惠州的方向,道:“带着吧,如果他家人在等,如何能想到牵挂的躺在这荒郊野外呢。” 他想起来当初自己的心情,久等不至,久寻无果,日复一日地被等待煎熬着心肝脾肺。 苏敏行将人扶上马,拍了拍严郁架在一侧的腿,温声道:“都过去了。” 严郁轻轻“嗯”了声,道:“等人醒了就行,咱们到地方找个大夫给瞧瞧,不会无缘无敌昏过去吧。” 苏敏行笑了笑:“严公子对谁都心细,我怎么这么不是滋味呢?” 严郁瞥他一眼:“走不走?不走我走。” 苏敏行一抖缰绳跟上,安安静静地走在后面。 客栈内,药的苦味从外面飘进来,小二敲门:“两位爷,药熬好了。” 苏敏行开门接药:“劳烦小兄弟”,转身又与严郁道,“我先去洗洗,扶了一路,总觉得身上也一股土味。” 是以床上的人醒来时,只看见严郁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自己跟自己下棋。 “这是在哪……你是?” 严郁落子起身,走到床边:“这是惠州的客栈,我在惠州城外见你晕倒,自作主张带你回来。在下严郁。” “多谢搭救,我……”说着咳起来。 严郁倒了杯水送来:“不着急说。” 这人却比严郁还着急。 严郁救下的是惠州一名教书先生,叫徐广。前几日,学堂里病倒了一批学生,徐广觉得太过巧合,便去学生家走访,一去才知连着学生家人一齐病倒了。 徐广急忙找来刘大夫,结果和他推测的一致,这些人染了疫病。好在不算棘手,晒晒被褥、多服几副药就能医好。 可这个问题是最大的问题。 徐广的学堂设在家中,不曾收过一文钱,去的都是穷苦人家的孩童。多年来徐广靠着给人抄书、代写书信贴补家用,日子过得紧巴巴,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买药钱。 患病那些人家想着撑一撑就过去了,然而疫病哪里是撑一撑能解决的?徐广深知这一点,让没患病的孩童先在家中好生待着,嘱咐若家中任何人不适,一定要来说与自己。 刘大夫与徐广是宿昔交,刘大夫见多年好友为此东奔西走知道这事儿徐广管定了。惠州物价官府管得严,刘大夫不敢妄动,便另辟蹊径指了条路,可以去其它县镇买,价格还好商量。左右都是寻常草药,基本上都是有的。 徐广觉得可行,谁知出去不久昏在路上。 晚饭时,严郁与苏敏行下楼,留徐广在房内休息。徐广从知晓遇见的这二人能帮他解决草药问题不久,又昏睡过去, “你怎么看徐广这人”,吃饭时苏敏行与严郁闲谈问道。 严郁吃口烧菜心,道:“有心而无力。” 苏敏行替他夹了些蒸肉:“别只吃菜,把你跑瘦,难受的是我。” 严郁对这句话视而不见,问道:“你如何看?” “和你一样,”苏敏行放下筷子,“不过徐广这名字,你不觉得耳熟?” “耳熟?”严郁想了好一阵子,不确定地问,“你是说七年前辞官的徐广,建通十七年的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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