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推一把 (第2/5页)
他当晚就说我没有大碍,如今我们弱,他们更弱。近日山城不太平,无蝉门里自相残杀,势必不会向挽明月支援兵。可等过了秦岭到了南方,他们就像游鱼入海,再难捉到,杀挽明月,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楼主那边怪罪下来,有我扛着,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启程继续追。 夜里上官阙的耳目来敲门,劝韩临回洛阳养精蓄锐。 灯下,韩临正用酒浇洗干结着血污的钢刀:“我只知道给我的命令是杀挽明月,你有什么疑问和不满,尽可以向上官阙讲。” 此处的消息传回京城至少要三天,楼主的回信找过来,只会更久。再无关紧要的副楼主,论起位置,也仅在楼主之下。韩临的权级高,以及上官阙对他众所周知的放纵,他管人要挽明月的足迹,没有哪个暗雨楼的探子不敢给。 只不过挽明月狡猾,心知韩临此行只是为他,散了伤重脚慢的人,日宿夜行,尽往深林里钻。 韩临这队人多少都沾些伤,圆滑世故,杀了挽明月这件好事到头来还是要落在这师兄弟头上,早懈怠了,此时只满心等楼主的召回令,并不用心行路,拖拖拉拉,尽管双方相距不远,却也完全追不上目标。 一个人的勇进终究带不起一堆人,韩临没追上挽明月,却被上官阙遣来的姑娘追上了。 不知是路上太赶没休息好,还是其他的缘故,见到韩临时,舒红袖的脸色很差,韩临从马上抱她下来,她双足刚一粘地,便取出一只锦囊递给韩临。 锦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苦香,隔两三步远韩临就能闻到。真奇怪,韩临分明闻不得药味,却对上官阙身上的药香很受用。 韩临没接,只笑说:“外头冷,进去再说吧。” 舒红袖却不动,径直拆开锦囊,朗朗乾坤下取出一块掌心大小的令牌,凡是暗雨楼的人,楼上赏美人的,候在韩临身侧听命的,就连牵马的傅池,一见令牌,俱收回神情,齐刷刷单膝跪地,顿首等女子发言。 人群中唯独韩临站立,一双眼睛盯着那枚令牌,默不作语。 舒红袖朗声道:“三月二十,暗雨楼楼主上官阙下追灯令,见令如见楼主本人,即刻起,召暗雨楼副楼主韩临回京听候发落。” 韩临脸上毫无殊色,只是如常地垂手站着,目光自令牌转向舒红袖。 舒红袖与他对视,眼眶久违地滑下泪来,说话抽着气:“韩临,暗雨楼的追灯令,你不接吗?” 许久不见她哭,韩临震了一震,闭目屏气,单膝跪地,双手递出,让女孩子将那枚与心脏同重的铁令交到他手上。 当天,一行人转道洛阳。 归程为慰藉苦熬近一月的众人,先找了个邻近的繁华小城休息。 接下追灯令后韩临再没说一句话,闷头独自呆在屋里,舒红袖没有强令他出来,只让傅池看住他。等到了京师,有的是人能叫他说话。 第三天一早,傅池与红袖去送饭,见韩临屋中没人,慌乱片刻,见桌上茶杯压了一张白纸,上头写着:“钓鱼,午回,勿忧。” 傅池忧心忡忡的:“要不我去找吧。” 红袖将那六字来回看了几遍,脸上却有了笑意:“不用,他会回来的。” 韩临天不亮翻窗出去时,天上月勾寒气森森,街上更无一户灯亮。他循着记忆找到个卖鱼钩鱼饵的铺子,见也闭着门板,无奈先找去一片竹林,拔刀削出鱼竿,又回到客栈,翻出针,刀背敲弯,扯出线来带上,这才去寻郊外的湖。 如此折腾,天已亮了,错过了钓鱼的时机不说,好位置也已经给人捷足先登占住。韩临只好另寻了个位置,刚一坐下,才想起没有鱼饵,抄起刀就在湖边深泥挖起来,事事不顺,半天只挖到两条蚯蚓。 动静太大,这湖也小,眼见他那边水浊得要污了自己这头,先来的人出声:“别挖了,我分给你。” 分饵时,那人望着脚边遍体淤泥的刀,笑着说:“小兄弟,刀不兴这么用吧。” 韩临分了一眼看过去,把粘泥刀踢到湖边去浸水,说:“习惯了,我的刀便宜。” 那人莞尔:“我当你们都要隔几天涂一层油,不时拿出来赏玩呢。” 韩临脑中闪过几个人,摇摇头,甩掉已死之人的影子:“是有人会爱惜。” 韩临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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