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掩耳盗铃 (第4/4页)
只有床代替韩临吱呀吱呀的呻吟,于上官阙,好歹有了些趣味。 结束后,韩临捂着被烫得发抽的小腹缩在床上喘。 上官阙探手轻覆过来:“还很难受?” 韩临微喘着说:“比前几次好多了。” “以前会疼吗?” “都不疼。” 这种灼烫不疼,是涨热,像腹腔熬融了一锅糖浆。偶尔烫得小腹抽搐痉挛,是叫人高兴的那种,这么久了,还是隐隐让韩临发毛。 韩临为这种高兴不大舒服,换口问:“什么时候修床。” 床给晃得久了,尽管上官阙劝说过,韩临仍是觉得响动声也越来越大。告诉了床上另一个人,他做的时候,只会偶尔捂上韩临的双耳。 韩临次次都要扫开上官阙的手,面色并不好看的说:“掩耳盗铃。” 韩临越不想去注意,就越觉得刺耳。同他师兄滚在床上,只觉得有时翻一下身,都觉得床在叫唤。 他还是害怕,害怕给红袖和别人知道这件事情。 “我忘了。你可以自己跟木工说。” “我说了,他们还是没来。” “那可能是他们也忘了。你记得催。” 韩临没再讲话了。 上官府的上官是上官阙的上官,上官阙不肯,他说话只能被人当耳旁风。 药汁味道还是有点怪,晌午睡醒,韩临刚坐起来,就觉得鼻前热腾腾的。 鼻血止住后,韩临鼻息不通地问上官阙:“你给我喝的是什么玩意?” 上官阙嘴唇轻勾,心想:你问迟了整整一年。 这些日子上官阙也给迷昏了,没想到这是因为一年前韩临什么都信他,一年后,韩临已经知道提防他。 “补血调气。”上官阙拍拍他的脸颊,让他把脸搁到自己手里,手心托住他的下巴,给他擦下巴上的血。 “得喝多久?” 上官阙抬高韩临的下巴,脸凑近到他眼前,拿手指轻轻蹭掉他唇上残存的血痂,笑着的鼻息撒得到处都是:“就算你想多喝,我也不能多给你。” 韩临不知道这是什么鬼药,上官阙要他起码喝个五六天,次次都盯着喝,没法逃。 喝了是觉得骨头里没那么寒,就是这药兴许太补了,鼻血时流时停的,叫韩临出不了门。 韩临闲得慌,爬高上低,倒腾着修剪院子里的树。这个时候,玉兰花发,桃梨都咬了苞,不少树都绿了,只主屋前的这棵泡桐,仍是光秃秃的模样。 韩临从前错以为这是引凤凰的那种梧桐,上官阙说不对,那种凤凰栖的梧桐叫青桐,这树是青桐。他挑中这间宅子,除了幽静,便是一眼看中了这棵树,春夏秋盖大叶密可做庭荫树,冬日无叶的枯枝也足够有风骨。 “开花时满盖紫云。我们回洛阳前,正好能赶上今年的泡桐花期。” 闲着没事的时候,他偷偷把钉锤从床底下拖出来。这是前一阵,他借寻找修剪树木的工具时,溜进木工那里,顺出来的。 把门窗关严,掀了被褥,去修床。他偷偷摸摸,不敢发出大动静,怕把人招来,修得慎之又慎。 可他当年只当过杀猪匠的下手,没跟过木工,上了手才发觉行与行隔得彻底。不过工具顺都顺来了,韩临更不甘心就这么还回去。 过程中,韩临又怕动了哪根木头,把床给搞塌,那更不好交代。尽管这床天天晃,却离塌还差得远,上官阙能看得出他动过手脚,到时候,他再笑着发脾气,韩临扛不住,也不想见。 手上尽可能的轻微,背上都给汗湿透了,有时候修着修着,鼻血就流下来,滴在木床上,洇出血印子,血汗交加的。 用在暗处的努力毫无作用,一连几日,在晚上,床依旧狰狞。 连睡梦中,都还是床的声响。次日再醒,又热烘烘满鼻腔的血腥,他向为他擦血的上官阙乞求:“我想换一间屋子住。” “这间屋子采光好。” 韩临知道提出换床,他也会找出千般理由来回绝,艰涩开口:“你究竟想要什么?” 上官阙两眼望着韩临,把手掌压在韩临心口,轻轻攥拳锤了一下,震得韩临微晃,随即展颜笑道:“我要你好好养病,不要多想。” 话罢,落吻在韩临额上。 韩临从他手中接过装有玉佩穗子的锦囊,垂头坐在床上,如往常一般,将玉佩系在他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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