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你也不用吼那么大声 (第3/3页)
我看病都知道,应该早问过她了吧。” 挽明月脸一丧,泫然欲泣:“她说你患了绝症。” 韩临心一沉,吓得站起来,险些掀了桌子,抱头道:“啊?!可她对我说我没什么毛病啊?” 却又听噗嗤一声,挽明月笑得前仰后合。 韩临草了一声,一拳擂在挽明月胸口。 挽明月当即疼得趴在桌上呻吟,哎哎呦呦叫得惨绝人寰,门外前来送糕点的小二都踌躇了半天,才凭借自己的职业道德迈进屋来,把东西和清单放下,忙不迭的跑了。 “别装了,你无聊不无聊啊!起来!”韩临怒不可遏。 挽明月把脸枕在臂上来看韩临:“哎呀,你风寒好了,我腿伤没好啊,再歇会儿。” 韩临知他又是在拖时间,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便坐着又与挽明月三三两两说了一阵闲话。 韩临以为挽明月会提花剪夏,提韩临这阵子杀朋友,情绪始终像城墙上枭首示众的人头,高高吊起,不时被挽明月的话风惊得摇摇摆摆。 这颗人头最终也未落地。暗雨楼里的人前来敲门,说上官楼主叫韩副楼主回去吃接风宴。二人这才起了身,拎着吃食一道下了楼。 此届龙门会无蝉门本不想同暗雨楼搅合,毕竟洛阳是人家老巢,安全是个问题。挽明月属于别有心思,又顺路,抽空来的。如今已是如愿,预备着看完龙门会,当即赶往长安。他在洛阳耗不起。 隔老远才有店家挂灯,街巷上黑黢黢的,除了虫鸣,只有夏天的风穿过胡同、树梢,空空洞洞的,间或夹着几声小儿夜啼。 同走了一条街,分别之际,挽明月看着漆黑的天幕,有些愁人:“今晚天上没有月亮。” 何止是月亮,星辰都不见一颗,也不知这几日天会不会变,龙门会是否能如期。 这样的夜里,他的耳畔听见韩临笑着说:“因为明月在我身边啊。” 心跳声压过挽明月耳畔所有声响之际,韩临转身离开了。 他们总是分别,也习惯了分别。所以这次分别,韩临仍没有特意说什么再会的话。 好像他们下意识里都觉得,人生这么长,他们两个总还会遇上。 挽明月从前也这样想。所以在太原看完那场皮影戏,他次日离开,连招呼都没有跟韩临打。 谁也没料想到,那年八月初,韩临被官府生擒。 挽明月刚在山城落脚,得知消息,心像被揪走了一大块,患处又疼,又空。 他一直知道喜欢这种情绪烦人,却没想到这么碍事,这么让人发狂。 那时白瑛已将无蝉门所有的事交给挽明月,只差最后一道传书武林的消息,挽明月就是无蝉门的门主。 得知韩临被捉,挽明月当夜私下便联络无蝉门的内应,用白瑛交到他手中不久的门主密令,命人打探押送韩临的路线,接着拟详细计划,预备在押送韩临到京城的路上劫刑车。 他不眠不休三天,只等消息押送韩临的消息传来。 但白瑛早那消息一步来到挽明月跟前,身后跟着白莹莹圆润润的眠晓晓。 白瑛面色不好,衣裙粘着夜风的味道,是从藏地连夜骑马赶回来的。 向来对挽明月温言善语,以礼相待,甚至想将女儿许配给他的中年女子扬手就是一个巴掌:“我把门主交给你,是让你毁了无蝉门吗?” 挽明月被抽得满嘴的血腥味,一言不发。 白瑛对眠晓晓道:“传我令下去,挽明月能力有缺,任门主的事延后。至于到什么时候——”她转回头来,对着挽明月道:“等你什么时候清醒了再说。” 话罢摔门离去。 “你瞒得确实不错,山城那些老东西,好像现在都还不知道。”眠晓晓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身,这么说着,而后扭头看着挽明月,笑道:“只是因为我和我娘的关系,用待在我散花楼的两头都心知肚明的内应,无蝉门门主密令,会在我这边过一下。下次要用密令,记得绕过我散花楼。” 挽明月擦掉嘴角流下的血:“多谢指点。”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为情生气,比平常故作温柔正经的样子,更招人。”眠晓晓抬眼审视着面色极寒的挽明月,话说完擞了下肩,像是被冷到,扭身离开了,只一句话顺着夜风飘进来:“但你也要明白,我娘看中的,正是你的冷静。” 那个八月,白瑛重掌无蝉门,暂除挽明月所有职务,下限身令,严禁挽明月出川蜀,派吴媚好紧跟其后,严格记录他的一举一动。 也是那个八月,挽明月无路可走之际,去叩遍寺外长阶,求来一根红绳,祈佑韩临无虞。 挽明月可以冷静,可以不去碰。但挽明月要韩临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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