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痣 (第2/3页)
与小臂上的青筋总是浮起的。手指认真地在那一把算筹上摸过,又摸回来。最终那只手挑了最左的一张,递来给他。 挽明月接过算筹时,一双眼望着韩临食指指甲的月牙,突然想起年初在金阿林的雪山中,他背着猎物和木柴,回猎屋路上的月亮,弯弯的敲在太阳没全落山的傍晚。 外面又一声急促的催喊,挽明月心中一吓,手一抖,那根算筹跌进烧着火的炭盆中。 竹子弱火,登时就被炭盆中的火舌吞吃。 两人都一阵语结,但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外面的人已经急得来推门进来了。 挽明月与韩临一齐望过去,门口立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书童。 见挽明月皱起眉,小书童立即扭过脸去,口中却又重复一次:“该回去了。” 话声略带童气,但的确是女子的声音不错。 挽明月没法,只好站起身,向韩临告别。 韩临将他送出门,路上兴是觉得好玩,多看了几眼书童打扮的小姑娘。 待将人送出院时,韩临才恍然,笑道:“呀,是你呀。我记得你,去年在太原,你是第三名吧。” 媚好最讨厌别人提她那个第三名,赢了输给第二的人在她看来不是什么光彩事。可如今她却没发作,只将头埋着,没理会韩临。 韩临也没觉得被嫌弃,继续说下去:“那些暗器里,你的软剑使得最不错,好好练。有时候会的样式多并不代表强,这上头,你们明月门主比我清楚。都时时跟在他身边了,有什么不会的直接问他,不用顾忌太多,他脾气好。” 媚好照旧一语不发,头也不点。 挽明月赔笑,按着她的头点了两下,说这丫头寻常不是这样,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 走了一长段路,听得身后门关上的声音,媚好忽的停住了步。挽明月回头去看她,问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待会儿给你要碗红糖水? 只是红糖的糖字还没吐出,她就埋头扑进他怀里。 挽明月只来得及看清她两耳的红似要滴出血来,便听得她在他怀里发出细弱蚊喃的声音:“他原来记着啊。丢死人了。” …… 正月里姑苏正冷,暗雨楼一行受邀住入拙政园,次夜姑苏下起罕见大雪。南方水盛,入冬湿寒,海棠春坞虽美,风裹着坞中水汽袭来,好似寒针刺脸,冷得入骨。 上官阙生在金陵,自小就习惯了为赏园可以枉顾舒适的构建方式。去十八曼陀罗花馆与园主商事,要走一段邻水曲廊,他侧脸看着脚下冰结的碧波,对韩临笑道冬天把手炉握紧就好挨,春夏秋过来,免不了喂蚊子。水多,蚊虫更多。 韩临问那你小时岂不是遭罪? 上官阙说我家祖宅好些,曾祖是北方商人,落家金陵,相比南方水乡白墙黑瓦,更好大气庄重的朱红。只在祖父年轻时引入过一条河的水,兴造过几个湖,种了两池荷花。后来直到被烧,祖宅根基都再没动过。 提起火烧上官家,上官阙便没再说下去,一路无话。 姑苏离金陵算不得太远,若要去,也是一天就能到的,但上官阙安排行程时没有回乡的念头,将金陵隔了过去。 上官阙这几年都在忙残灯暗雨楼的事,金陵被大火烧残的家至今都没修。如今身为楼主既要接洽朝廷,又要撑着暗雨楼在江湖的残躯,更没有余裕去顾家里的祖宅。姑苏此行,算是这半年里最清闲的一段时间。 尽管佟铃铃好几次说韩临身子骨真好一点后遗症都没落下,上官阙仍是忌惮韩临去年吃的那只蛊。 近夜,韩临穿过海棠春坞到倚虹亭看雪,上官阙撑伞追出来,用手中的裘袍裹住他,呵出团团白气,让他早些回来。 韩临住在听雨轩附近,窗下栽着两株大叶芭蕉,满院的古树,另有几从竹。夜里下雪声音很轻,除非凝神,几不可觉。 入夜韩临在床上打了会座调息,刚结束,就听见敲门声。他问了一句谁,外面传来一句是我。 韩临麻利下床去给上官阙开门,见他提着灯,大氅内只穿一件亵衣,拉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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