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追灯令 (第3/4页)
些年来在残灯暗雨楼,管得太多了。他擅长的,正是江水烟不熟悉的。众人对上官阙的交口称赞,不留意间透露出的对上官阙的依靠,只使得江水烟对上官阙愈发忌惮。 此番他擅作主张去救韩临,毫无调令便可调动几十位高手,这其中能供人琢磨的,更令江水烟大发雷霆。 后来共同商议的结果是将他暂时免职,他一下子清闲了,守在韩临床前。挽明月每次去寻韩临,都要见着他,煎药端药,洗头擦身,雇来照顾韩临的丫头的活几乎都让他一人干了。 挽明月刚在山城落脚,红嵬教余孽为报仇,血洗临溪。 青崖道长新换了一处道观,去年搬到祁连山脚下去,挽明月师门堪堪躲过一劫,韩临师门却满门被灭。谢治山被亲传弟子暗算,含恨而死,那个叛徒被红嵬教一个余孽的女儿所蛊惑,醒悟过来已晚,之后挥刀自杀。 临溪出事的消息是上官阙到灯楼受教训时听到的。 初听得消息,上官阙心口一阵发痛,却并没打算让韩临知道。 临溪于韩临,是多年漂泊后温暖而稳定的又一个家,谢治山于韩临,不仅是师父,更像是父亲。 韩临腹间反复的伤总算有好的迹象,他难过起来,这伤指定又要好不了。 但这消息太大,瞒不住。 那日回去后,韩临便已不见了踪影,出动了不少人,四处找,都寻不到他。上官阙想了想,去了城中最高的楼。 韩临曾经笑着说他在洛阳得罪的人太多了,他难过了,绝不愿意给那些人见到、听到,给他们见了,反倒令那些人拍手叫好暗暗高兴。他要难过了,就去找最高的,旁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去哭、叫。 上官阙到时,韩临正蹲在地上抱头大哭。 还不及说什么,韩临抬脸,见是上官阙,起身扑抱过来,抓着上官阙胸口衣服,埋头在他肩上哭嚎着说:“师父没了,师父没了,临溪都没了,临溪全没了。” 谢治山于上官阙,虽是师叔,却也相处数载,帮他良多。上官阙心中难过,可韩临抱得很紧,几乎把全身力气都用来拥抱上官阙。 仿佛漫天世界,韩临只剩下了他。 那种通心似的感觉,多年后的上官阙都还记得。 春初,高楼风大,天似要下雨乌云浓沉。 上官阙脱下披风,披到韩临身上,紧紧地拥住他,轻拍着他哭得险些抽过气的背。 大哭一场,抹干泪后,韩临态度很坚决,让人备马,他要回临溪。 上官阙被停职,没有理由不同他一起去。那也是他度过半个少年的地方。 洛阳到临溪快马不过五六日,只是出山后事多,二人都没回去过几次。 连夜赶路,他们在第三日到了临溪。 所幸这年的春寒,尸身还未有异味。 尸首已被早先前来帮忙的各派收拾妥当,陈尸在他们旧时的学舍间,面上纷纷盖着白布。山上的土地却还残留着大块大块的血迹,红已转黑,四处都是。 韩临跪倒在谢治山的尸首前,朝尸首磕了很多响头。 上官阙拉不住他,只得在一旁站着,也挥手拦住了上前要搀扶韩临的其他已出门的弟子,轻轻摇头:“他难受,让他拜吧。” 也不知叩到第几个,韩临的头抵在地上,却迟迟不起身,几人查看,原来是他气力不济晕了过去。 上官阙上前打横抱起韩临,临走前,对屋内前来奔丧的不少前辈道:“诸位见笑了。” 回到暂时的住处,上官阙拿出金疮药,解开韩临衣服。马背上颠簸,方才又折腾,那处伤果真又裂了,上官阙查看了伤患,为他涂了药,握着他的手陪他坐了一会儿。 师兄来敲门,上官阙才起身,前去一一谢过好心料理后事的人,安排前来奔丧的前辈的住处,又同众人交代埋尸、刻碑等杂事。 由于幼时的培养,上官阙擅长统筹,在残灯暗雨楼也常做料理后事的活,这些事天未昏便交代完。他回去时韩临仍未醒,他在屋中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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