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剑与弯刀 (第1/2页)
“呼——”劈空而出的剑刃中途便不受控制地沉重下坠,郦辛单手反转握剑,勉强以剑尖着地,“铮”的一声轻响,稳住身形。他只觉汗水自两鬓簌簌滑落,头脑一阵晕眩,呼吸一时跟不上心跳,带着一种憋闷窒息感便要栽倒下去。 安雨楼及时捞起他,帮他把剑插回鞘中,又拿出绢帕替他擦拭眼角眉梢的汗水,温言道:“你太心急了。方才吃了两次药,哪就能全都恢复过来?不过你这剑法确实好看,我也不好打断……“ “好看”。 郦辛双眼仍有些模糊,只在心里狠狠地咀嚼这个词,他确实比昨天更有力些,然而这力量尚不足以他把一套剑法练完,招式动作固然准确,速度与威力却是丝毫也无。 他等同于在安雨楼面前耍了一场猴戏。 他喘过气来,眼睛又能看得清了,踉跄两步脱出安雨楼的怀抱,提剑起来看了一阵,又握住剑柄,望向安雨楼。 眼中有锋利杀意。 安雨楼凝视他的眼睛,倏然一笑,道:“还不到时候。”无所畏惧地伸掌把臂,带着他纵身一跃,踏上湖波。登萍度水,一苇渡江,也需要浮萍芦苇。安雨楼却什么也不需要,拉着他只是轻轻一掠,宛如贴水漂起的轻巧石子儿,三两下便渡过湖面,没入森郁的山中。 山中无人,遍地阴凉,藤萝满树。安雨楼却十分谙熟,很快带他到一处林间空地,道:“此地凉爽,练功更轻松一些。” 郦辛剑“呛啷”出鞘,忽然反手一剑刺入右腋之下,安雨楼屈指轻轻弹回,道:“我不是说了,还不到时候?” 剑身震颤,郦辛几乎握不住。有无内力,反应速度与力道之间差距太大,他便是积蓄再多力量,也无法做到惊虹一剑,刺中安雨楼。他不语地走开两步,却又插剑入鞘,旋身坐下,道:“我不练了。” 安雨楼很体谅:“累了就休息。”他本来也不赞同郦辛太过心切,弄得疲惫不堪。 郦辛冷冷道:“我练你看,看准我剑法漏洞,更好对付么?” 安雨楼虽没有这想法,但郦辛说的也不无道理,便弥补式地道:“那我练给你看?” 他今天只顾着欣赏郦辛的剑法,确实还没练刀。郦辛也并未亲眼见过他的刀法,只听过他浴血而胜的传闻,神乎其神,自然也不能当真。听他这么说,不禁眉眼一肃,腰背陡然挺直,果真要看。 那眼神让安雨楼格外兴奋,他忍耐下这股喜悦,微微一笑,道:“那你要看仔细了。”说罢左手一握刀鞘,右手轻按刀柄,神色霎时冷然峭拔,整个人的气势也为之一变! 他的刀弯曲弧度较大,长仅二尺四寸,配以墨绿鲨鱼皮鞘,抽出时无声无息,似泼出一泓清泉。泉水泼溅空中,转瞬化作漫天繁星,星星点点尚在眼底,一点锐光已直逼而来,宛似爆炸前的无限紧缩,挤压至惊心动魄的细微,便要爆出一片白茫茫的干净天地。 郦辛只觉眉心胀痛,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心中恐惧殊胜从前任何一次绝境,以至于几乎想闭目躲避甚至等死。但他向来不肯服输,便是牙咬碎了,也依然睁圆了双眼,细看安雨楼的刀。刀势威压催逼,双眼不自觉涌出两行泪来,他双手却只是紧握长剑,无暇擦拭,更无暇闭眼。 安雨楼并没有故意针对他而施展,但他弯刀随意一闪,便是惊电长虹,海啸雪崩,四面八方挤压之下又猛突一线寒光,寒光乍绽倏然化身千亿,如劈开黑夜的新月,如金光万丈的朝日。光是以目光追上他的刀势,便已有疲于奔命之感,倘若真在他刀下对战,那便……仅余无尽的绝望。 郦辛浑身都在颤抖,他完全是强迫着自己在看,安雨楼刀法带来的死亡气息已刺激得他心脏乱跳,呼吸紊乱,双眼刺痛,这还只是看而已。若是连看也不敢,他又能如何面对此人的高强武功? 安雨楼的刀法没有套路,他认不出这算是哪门哪路的刀法,也不知他何时才算练完,只看到一重更胜一重的凌厉刀势,绞碎一切,刺穿虚空!刀仿佛是他矫健身躯的恣意延伸,尽情泼洒,无人能近。 倘若这只是他的随兴而为,他对刀的领悟之深,当世之上,能有几人与之并肩? 郦辛竟尔走了个神,安雨楼徐徐收刀站定,方才神鬼辟易般的威势霎时消散,随随便便把刀往鞘中一丢,笑看向郦辛,正待说话,却不由一愕,两步抢至他身前搂住他,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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