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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的。” 洪膺攥着酒壶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紧了,他垂下眼帘,遮住了眼中的哀愁。 周广中侧过头来,见他又是那副蔫了吧唧的愧疚模样,他大手一抬,抓着洪膺的下巴抬了起来。 “老低着头干什么,娘们唧唧的,别老想着那些有的没的了,不是你的错,明白吗?” 许是那点酒上头了,周广中有些激动起来。“这他娘都是命,懂吗?那几个小子没福气活下来,都是命,都是命......” 男人说着说着眼圈开始泛红了,他咬了咬牙,抓起酒壶又是一顿猛灌。 “不是命,我不相信命。” 洪膺仰头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望着远处的目光有些迷离。想他一年前的大暑还在梨园里和众多师兄弟登台唱戏,而今已物是人非,人走茶凉。 师兄弟因他而被抓来充军,如今回去也不能带个全尸回去,他已没有颜面回去见老班主了,更别提有勇气回梨园。 “不说了,你小子越说越悲观,来,再干了这一口,今晚我俩必须得喝个不醉不归。” 周广中最后已经连路也走不稳了,亏着洪膺还能扶着他,等他两勾肩搭背地从城墙上下来的时候,迷糊中却是看到了白均煜的座驾--那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城墙脚下。 “呵,这不是白都督吗?” 周广中大嘴一咧,忽然推开洪膺,立正后“啪”的朝那辆车敬了个礼,敬完礼后眼看着就要歪下来了,那白刹赶忙从车里出来,把人扶正了。 “是你啊,白副官......” “别废话了,赶紧上车。” 周广中一张嘴便是满嘴的酒气,白刹眉毛皱了起来,他一把抱住周广中的腰,把人塞进了副驾驶的位置,接着想回头扶一下洪膺,却发现洪膺径直开了车门,坐到了后面去。于是他只能匆忙上了车,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你没醉啊?” 车内,男人撑着太阳穴,歪在洪膺的旁边,侧着脸看他,眼睛里亮的不可思议。他应该是喝了酒,脸上泛着一层淡淡的粉,一幅餍足的模样。 洪膺没有回他,只是笔挺地坐在座位上,目不斜视地盯着他师兄的后脑勺,似乎是入了定。 白均煜拿手去戳了戳青年面无表情的脸,见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干脆整个人都凑了上去,趴在青年身上,伸手去玩人家红彤彤的耳廓。 “哑巴了?” 洪膺这会倒是有了些反应,他缓慢地转过头来,不料两人嘴对嘴,吻了个正着。 白均煜似乎没有料到洪膺会有此动作,他愣住了,而就在他愣神的那会功夫,洪膺又缓慢地把头转了回来,似乎酒精已经把他的大脑侵蚀掉了一般,对外界的一切感应都慢了许多拍。 男人忽然就觉得腹部中有股火气烧了起来,连带着胯下那根都开始蠢蠢欲动了。他粗喘出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可闭上眼睛并不管用,洪膺那张木讷着吻上他的脸依旧频频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甩也甩不掉。 好在车子适时停下了,他心中那股躁动也随着车子的停下而停息了。 “先生,到了。” 白刹将车子停好,看了眼已经睡过去的周广中后,便把目光投向了白均煜,眼里明晃晃地写着期待。 “你们先走吧。” 男人揉了揉眉眼,笑了。他又怎么会看不懂白刹的意思呢,这人跟在自己身边许多年了,也没见他铁树开过花,这会好不容易开一次花,他也不能扫了人家的兴致不是。 白刹得了准许,赶忙下车扶起一旁睡着的周广中,进了院子里。 “到了,下车。” 男人见洪膺一动不动,便又戳了他一下,而洪膺像是打开了开关的木偶,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他打开车门下了车,径直向前走了。 白均煜才刚关上车门,便听到“扑通”一声响,他抬头一看,只见洪膺人已经倒在了门口的石柱子下了。 白均煜呼吸一滞,攥着车门的手都不由自主地出汗了,他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洪膺?” “到!” 话音刚落,只见青年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直挺挺地站在那,面对着柱子敬了个礼。 男人瞬间呼了一口气,那点醉酒带来的眩晕早便被洪膺吓散了,看着那根木头直挺挺地对着石柱子敬礼,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在这。” 他上前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语气中是少见的温柔。 洪膺直愣愣地转过身来,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男人,随后一个眨眼,便一头扎进了男人的怀里。 白均煜下意识地将人接了个满怀,青年温热的躯体似乎快要将他烫伤了。 时间仿佛停止了,他抱着人就这么站了好一会,细长的眸子睁大到了极致,纤长的睫毛不停地颤动着,犹如蝴蝶的羽翼。 青年将头埋在他的肩窝处,似乎在呢喃着什么,然而他已经听不到了,他只听到自己胸腔中的心跳声,愈来愈大,犹如战鼓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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