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槽, 一只褐色的小鸟忽然扑扇着翅膀落在我的洞口。它抖了抖身上的水, 瞥了我一眼，然后便仰着脖子开始对着天空唱歌。

        我记得僵老尸说过这种鸟就是传说中的夜莺, 一般而言它开始叫就意味着夜晚来临。

        我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鸟。有一次我在林子里散步，同时听到四五只夜莺在林中的不同地方唱歌，不过听一只夜莺唱歌是享受，听那么多只一起叫就完全没有乐感了, 那声音就像是苍蝇被缠在了蜘蛛网上发出的那种嗡嗡声，只不过声音要更大一些罢了。

        “说起来，好像这么久以来还从没见过变成丧尸的鸟类, 也没见过变成丧尸的鱼……难不成只有哺乳动物才会变成丧尸？”我小声嘀咕道。

        那只小鸟唱了一会儿，可能是有些累了, 歪着脑袋看着我, 见我没反应, 又胆大地朝前蹦了两下。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小光是这样，这小家伙也是这样。

        我记得有一次在林子曾经看到有一只夜莺在林中距我很近的地方低空盘旋，就像是被一根绳子拴在了地上似的。僵老尸说成是因为它的巢穴就在这附近，为了保护鸟卵所以不能飞得太远。

        看这小家伙的样子，我怀疑它就是那次我们没见着的那些鸟蛋中的一个。

        我见那只小鸟悠哉地立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整理着羽毛，一点都不怕我的样子，忽然起了戏谑的心思，猛地朝它扑了过去。

        那小家伙果然吓了一跳，连滚带爬地朝洞口冲去，甚至一度忘了扇动翅膀。

        “可能这地方会为它的鸟生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吧。”我看着小夜莺落荒而逃的身影，感慨道。

        好在这附近并不缺少高大的树木，它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更好的躲雨的地方。

        唉，如果它遇到的不是我，而是别的什么生物，恐怕此时已经成了人家的盘中餐了……仔细想想，如果当初我遇到的不是僵老尸，恐怕此时也早就死得连尸体都不剩了。

        雨依然没有停，淅淅沥沥下个没完。

        当别的鸟雀都静下来，刺耳的猫头鹰的叫声便响了起来。

        它们的叫声中仿佛天生就带着凄凉之感，仿佛它们要用这种叫声来凝住人类临终的□□，永远将它保存在它们的歌曲之中。

        这□□是人类可怜而脆弱的残息，却把希望留在了身后，在进入冥府的幽谷之前像动物那样发出号叫，却掺杂着人的抽泣之声。

        “生活太苦——生活太苦——”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越听越觉得猫头鹰在口吐人言。

        难不成它们是那些枉死之人的魂魄所化？毕竟现在是末世，一切皆有可能……

        夜更深了，所有的湖岸都回荡着青蛙的叫声。僵老尸说青蛙上辈子都是那些纵情声乐的人，即使在死后依然乐于遵守宴席上那种喧闹的规矩。虽然它们的喉咙已经渐渐变得沙哑，可仍然一本正经，它们在嘲笑欢乐，酒也失去了香味，仅仅成了用来灌饱肚子的液体，而醺醺然的醉意从来没有淹没对过往的回忆，只是让它们的肚子饱起来、胀鼓鼓的。

        雨渐渐小了，天边也露出了一丝鱼肚白。

        是时候去找僵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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