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的笼中雀明天给他彻查身体指标,可以的话我们要回家养病 (第2/2页)
点水...”赵止行从未如此小心,将人托着后背扶起,软若无骨的身体靠在自己身上时,赵止行的心窝也像坠了块大石般紧得发胀。 前两日魏璃一直靠插胃管进食,昨夜才在医生建议下拔了出来,鼻腔喉管间的刺辣在喝下水后渐渐复苏。 魏璃难受地偏偏头不愿再喝,小小的动作却把凑得过近的水杯弄洒,水大片洒在男孩身前雪白的被褥上,湿答答的。 “为什么都这样了还不听话?!” 赵止行怒吼,像触动了暴虐的开关,忽然狠狠把手中的水杯砸在地上,扬起巴掌朝男孩没有支撑根本直不起来的脸蛋上,一声清脆的掌掴声砸在病房四壁,响起带着金属音的回声。 巨大的动静搅醒了套厅中陪护的护士,两人冲进卧室时赵止行已经将魏璃重新抱进了怀里,愧疚与愤怒的纠缠让高大的男人喘着粗气。 魏璃被死死闷在男人强大到叫人恐惧的胸膛,巨大的力道叫本就晕眩的他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嘴角像被扯裂了一般,半边面颊火炽烈地灼痛着,他却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 这是赵止行第一次打他的脸,还是在重病方苏的时候,哪怕大掌在靠近面颊时收了力道,魏璃的左半边面颊仍迅速地沿着鲜明的指印充血肿起,唇角浮起可怖的淤青. 赵止行心疼地将人掏出怀中细细端详,眼神哪还能找到上一刻暴虐的影子,魏璃虚无地盯着对方,若不是身后被男人的大手托着就要摔回床上去。 赵止行替他解开打湿的病号服,露出男孩白到扎眼的皮肉,羸弱的身体在几天之内似乎又瘦了一圈。 更多的人来到了病房,有人在打扫一地的玻璃和水渍,有人换掉他身上浸湿的被褥,大家都听到了动静,看到了他脸上的伤肿淤青,可哪怕是这样公开的暴力对待,仍没有一个站出来帮助他的人。 谁又能帮助谁呢?在众人看来自己不过是个矫情不惜福的笼中雀鸟罢了吧... 病房内很快恢复了先前的井然有序,魏璃安稳地躺回比普通病床更柔软舒适的床榻上,病人苏醒,主治医生闻讯也到了,刚走到床边便瞥见男孩明显肿起的左脸与上头红紫的伤痕,瞬间瞳仁一缩。 “赵先生,他已经是病人了。”医生捏了捏眉心,低声吩咐护士去取冷敷的冰袋,对于云上之人的提醒,他也只能言止于此。 亲密关系间的暴力,至今在帝国仍是个难以界定的灰色地带,更何况是如赵止行这般犹如深处另一个堂皇世界的人。 “明天给他彻查一遍身体指标,可以的话我们就出院了。”赵止行主动接过护士拿回的冰袋,轻轻摁在情人被自己亲手打肿的脸蛋上,抬起眼皮对医生道。 “无论病人体征如何,我们都建议再住院观察个一周,若有什么紧急状况也好立刻开展治疗。”医生对这自然而然带上的命令语气颇感不适,有些生硬地回答。 “你是个很负责任的医生。”赵止行面无波澜地说出不知真假的夸奖,不容置喙道:“但这里的环境不好,不利于小璃休息,我会找住家医师和基本的治疗仪器,让小璃在家中好好养病的。” 财大气粗的病人不是没见过,可像这般理所当然的还是头一回,帝国医院的医生一时语塞,就听赵止行又说:“你不必为难,我明天会亲自和院长请示的。“ 床上的男孩一直虚睁着眼睛,面颊上的火辣正在扩散,渐渐知觉也麻木了,下腹依旧未退的坠胀绞痛阵阵袭来,蚀骨的倦意重新席卷了他。 “还疼不疼?”冰袋凉意渐退,赵止行亲吻情人湿凉的额头,胡茬刺得人又疼又痒。 魏璃再次开了开嘴,许久才艰涩地挤出两个字来:“不疼...” “哥哥爱你,明天我们就回家,好不好?”赵止行捏住男孩的小手,亲上他另一边完好的脸蛋,低声细语地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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