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内射 (第2/2页)
金主走的时候神情不大对。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希望是。 他幸灾乐祸着,霍然感觉菊花里有股控制不了的东西往外流,像热水似的。他愣了一下,低头去看自己的大腿根儿。 灰白色的,黏糊糊的,“啪”,直接有一滴垂直降落到了脚踝,和地上。 “……” 他脑子里空白了一瞬,立刻被恐惧侵袭了。他腿更软了。 刚才那个死同性恋没戴套!!! 安鲤在监狱里的时候,同号子有个一看就很胡混的男人告诉他,找小姐一定要戴套,否则很容易“中招”。因为那些性生活淫乱的人基本都有那种病。 特别是男同性恋,是重灾区。那人特意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给他补充道。 会不会…… 会。很会。 因为那个姓许的就很乱来,从第一面两人接触的情况来看,这家伙是个相当淫乱的人,跟不认识的人性交是及其稀松平常的事。 他是不是老这么不带套做? 自己碰上了“重灾区”? 安鲤搓了把脸。 他想到的第一件事是如果自己真的中招了,没钱治病怎么办。 他迈着麻木的腿走到洗手间,按照之前许少卿教他的事前清理方式做了一次干净的事后清理,差点菊花蜕皮。 然后他抱着腿躺在床上,纠结了一阵,决定还是给许少卿打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没人接。他想了想又打了一个。 这次过了很久,有人接了。是许少卿的声音,不过很冷淡。 “喂?” 安鲤把身子撑起来点,“喂,许……” “什么事。” 安鲤脑补出来的回答应该是“这么快就想老公了”之类的鬼话,结果却是一句正经的“什么事”。他不禁猜想,许少卿现在是不是真有突然有什么重要事情? 他开始有点犹豫自己该不该在这时候问这个了。 “没事挂了。”许少卿说。 “别……”安鲤还是决定问了。毕竟错的是许少卿,老子也还一肚子火呢,万一老子得了病哪还管你他妈是不是有事儿。 想到这里,安鲤口气又冲了:“我是想问你,你有病吗?” 电话那边静了半晌,好像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过了一段儿,才问:“什么?” “我想问你是不是有病。就是那种……”话要说出口,安鲤突然又纠结了。 他想起见面第一次自己就说过那种明显带有群体偏见的话,搞得许很生气,他也有点后悔。他不太好意思直接说那些词儿了。 他想了想怎么表达:“嗯,就是那种,容易传染的病,比如感冒什么的……因为你刚才,没带套。我怕感冒。” “我怕感冒。对。别的病也怕。”他心虚地补充道。 “……” 许少卿不是个傻子。 安鲤听到那边狠吐了一口气。慢悠悠地说道:“有。” “有什么?”安鲤弹起来了,“感冒?” 那边又是沉默,吊他似的。 安鲤:“是感冒吧?” 阿门!多重的感冒都行。 “你第一天说我的那种病啊,我就有。每天要吃好多药片。”许的语气很轻松,“没什么,只要有钱,平时注意点安全就行。” “……可是我没钱啊!”安鲤简直五雷轰顶,他想哭:“有病你还出来乱搞,还不带套。你报复社会呢?” 那边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他的沉默让安鲤更怒了:“我第一天果然没骂错你!死同性恋!臭基佬!你没人性!” 许少卿一字一顿地说:“你要死吗。” “同性恋是你自己的问题,你乱搞你得病也是你自己的问题!你那么有钱,社会对你不薄。怎么能干这种丧良心的事?会有多少无辜受害者!” “你他妈……” 安鲤发出那种因为愤怒而产生的强烈的抽气声。 “许那谁,你不是人。我等着你,你杀了我得了。” 替人背锅,入狱,离婚,小朵生病,找不到工作,失去了住所,身为一个男人却被同性恋上,现在还因此得了治不好的病。这个人生有什么奔头?体验命运有多恶毒这件事,他应该已经毕业了。 想到这一切,他终于崩溃了。可他无话可说。他一个可倾诉的人也没有。这个世界早就把他抛弃了。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趴到枕头上轻声压抑地哭泣。 哭了一会儿,他又振作起来,拿起手机,想趁着时间还不晚,给前妻发个信息说自己明天一早去医院把钱给她送过去。 结果发现手机显示“正在通话”。 自己忘了挂电话,那人居然也忘了? 他心里一阵揪疼,他心疼话费。于是他赶紧挂了。 这时一个电话马上打了进来,是许的号码。 安鲤一愣,恶声恶气地接起来:“喂。” 电话那边说:“你是第一个受害者,我跟别人做的时候都戴套。智障。” 那边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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