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章 (第3/3页)
病假病,总该躲在家里向皇帝表表态度,避避是非。 阮雪棠看大鹅啄得起劲,裴厉的脸越来越臭,心情大好:“回不回,与你何干?” 裴厉从怀里掏出块令牌扔到阮雪棠面前:“现在各府县查的严厉,你拿着这个,他们自然不会拦你。” “你会这么好心?”阮雪棠把铜制令牌拿在手上抛上抛下,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裴厉见阮雪棠这玩世不恭的模样,觉得这又是宋了知带坏阮雪棠的一大罪状,心情几乎可以用痛心疾首来形容,恨不能当即把阮雪棠抱上马抢走。他稳了稳呼吸,继而道:“那家伙想来是没钱给你买良驹,我这匹马先借你。” 裴厉身边一遭东西都像是从煤球堆里滚出来的,连马都是通体漆黑,阮雪棠认得这匹马,是裴厉一直骑着的墨影,平时宝贝得和什么似得,连换马蹄铁都亲力亲为,没想到居然肯借给他。 阮雪棠直觉裴厉有阴谋,却猜不出对方的目的。 裴厉把话说完,加上实在被鹅啄得心烦,于是转身骑上另一匹枣红色的马,他素来是有把好话说成恶语的能耐,留下一句“你万事小心”便匆匆往军营里赶,因为最近军中人心惶惶,恐有兵变。 阮雪棠越想越觉得裴厉最后那句话是在威胁自己,而宋了知生平只养过家禽,还未与马接触过,愣愣地问阮雪棠:“阮公子,这马怎么办?” 阮雪棠思索了一会儿,心想自己怕他干嘛:“留着,不要白不要。” 宋了知有些好奇地走近,先是摸了摸墨影柔顺的马鬃,发现黑马和他那个主人个性完全不一样,温顺友好,主动去蹭宋了知掌心。 宋了知绕着黑马研究了一阵,说道:“阮公子,这马的马鞍上还缝了一层绒垫,摸起来很软和。” 阮雪棠不屑地哼了一声:“看不出来那家伙还挺娇气!” 又过了几日,阮雪棠选了个晴天,终于准备出发了。 宋了知将自己亲自打点好的行李递给阮雪棠:“银子分成两份,各放在一个包袱里,若是有一个被偷了或者不慎遗失,至少另一个包袱里还有些钱财......我还备了几件厚衣服,天冷的时候记得换上。” 他有些紧张,这次倒不是因为分别,而是怕自己光靠一双腿,恐怕很难追上骑马的阮雪棠。他还欲再叮嘱,阮雪棠却不耐烦地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看着宋了知。 宋了知哑然,一时不知该再说些什么,明明自己也会偷偷跟去,可就是不放心,好像有千言万语等着嘱托。 看着阮雪棠背光的身影,宋了知鼻尖有些发酸,语气不自觉地藏了委屈和不舍:“阮公子...你......你走吧。” 阮雪棠却向他伸出手,不耐烦地催促道:“还不上马?” 宋了知像是对这句话理解不过来,还对着阮雪棠朝他伸来的那只手发怔。 “你不是连包袱都收拾好了吗?”阮雪棠皱起眉头,不满地嫌弃着,“也不知道那几件破衣裳有什么好带的。” 宋了知这才回过神,明白了阮雪棠的意思,连蹦带跳地冲进房间拿出自己藏在床下的行囊,他现在被喜悦冲昏了脑袋,背好行囊看着门外骑在马上的阮雪棠时,还有些不真切,以为自己身在梦中。 直至那只手再次伸到自己面前,宋了知才敢确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用力回握住阮雪棠的手,被他拽上马,稳稳落在阮雪棠身后。 “阮公子......” 宋了知把脸埋在阮雪棠后背,带着点哭腔,似乎又要发表长篇大论。阮雪棠不耐烦听他腻歪,策马飞奔出去。 宋了知是第一次骑马,顿时噤声,吓得紧紧搂住阮雪棠腰肢,害怕自己掉下去,阮雪棠先前还有些得意,想要吓唬宋了知,故意把马骑得飞快,可没骑出几里路,阮雪棠感觉到身后的异样,令墨影渐渐慢了下来。 骏马漫步在无人的河岸边,完全不想管身上两人的破事。 “宋了知,”阮雪棠凉阴阴地唤他,“你要不要解释一下,抵在我身后的那根玩意儿是什么?” 宋了知面红耳赤地咳嗽一声,他本来就很容易对阮雪棠起反应,刚才一直搂着阮雪棠的腰,嗅着那人身上特有的冷香,更何况马匹颠簸,胯下那物不得不蹭着阮雪棠臀肉摩擦,他怎么可能不起反应。 宋了知是真心实意的挺不好意思,可搂在阮雪棠腰间的手却始终没有撒开,反而有越抱越紧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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