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吵架 (第2/2页)
蒋云州不自然的动了动脚趾,有点恶心。 他看着程安涨红的脸,很不明白的想,为什么会这样。程安看他不说话,以为他不想解释,很嘲讽地冷笑了一声:“昨晚几点回来的?觉得我腻了?连家也不想回了?” 蒋云州:? 但他还没来得及解释,程安便开始语气凄然地数落他,程安很会这套,比如把自己摆在很低的位置将错误全部甩给别人。 蒋云州望着程安不停开合的嘴巴,程安说的什么他已经不想听了,他开始回想这是这个月程安第几次骂他。 前几次的原因无非是蒋云州在书房和德国客户开线上会议,程安听不懂德语,但他认为蒋云州不管再忙都得关注自己,于是在使唤蒋云州热牛奶未果时,程安一怒之下将手边的水泼在蒋云州身上,程安觉得蒋云州嫌他不够“上流”才不理他。 又或者在做爱时蒋云州稍微粗暴了点程安便觉得蒋云州不尊重自己,他不想让自己变成蒋云州的玩意儿。 蒋云州有点受不了了,从小的家教让他说不出重话,但程安总是肆无忌惮的用语言伤害他。 他不是情绪外露的人,觉得自己性格内向不算是合格的恋人,于是对程安的要求有求必应。 这次也一样,连日繁忙的工作让蒋云州觉得很累,但他不想伤程安的心。 等程安数落完,蒋云州将程安往门口推了下: “地上有碎片,别扎着。”顿了顿又接着说,“昨晚在加班处理文件,想尽量挤出一天时间陪你,你可以去问林启。” 他毕业后和林启合伙开了家公司,收益很不错,于是想趁着势头将公司做大。蒋云州从小锦衣玉食,但并不太在意吃穿用度,反而是程安和他在一起后越发娇气,什么都要最好的。 程安从小穷怕了,和蒋云州在一起才体会到不一样的世界,他又沉迷又觉得蒋云州会看穿自己,蒋云州总是用一种澄澈的眼神包容地看着他,这让程安觉得无地自容。 蒋云州说完又用这种眼神看着程安。 程安自卑,和蒋云州在一起后这种自卑随着岁月无限放大,他不好过,他也不想让从来没有狼狈过的蒋云州好过。 蒋云州的话让他意识到误会了蒋云州,一种羞耻自卑且愤怒的心情席卷了程安,他口不择言道: “谁不知道林启是你好兄弟,他会说实话?你俩就狼狈为奸吧!” 说完逃跑般地转身离去,砰的一声关上卧室门,这套房子装修时用的是最好的材料,门都是实木的,巨大的声响震的蒋云州愣了两秒。蒋云州想去安慰程安,毕竟晚回家是他的错,但他看了眼手表发现有点来不及了。 毕业后他没有再用蒋家的资源,全靠自己打拼,这次的会议很重要,如果项目能成功拿下,对公司有很大的助力。 蒋云州只好匆忙将厨房收拾了,碎玻璃被垃圾袋厚厚的包裹了好几层,。 他换好衣服,敲了敲卧室门:“我去上班了。”说完提着贴了“内有碎玻璃”便利贴的垃圾袋出门了。 时间太赶,没来得及吃早饭就开车赶到公司,刚推开办公室门便看见林启瘫在他办公椅上。 “起开。”蒋云州踹了下林启小腿,把人赶起来,学着林启的样子瘫在椅子上长舒了口气,狠揉了太阳穴两下,强打起精神问:“会议准备好了?” 林启没说话,将脸凑近仔细地看了看蒋云州,啧啧称奇道:“你这脸色,昨晚做贼了?” 蒋云州没接话,只将会议需要的文件准备好,他的手指纤长,骨节分明,这是一双很漂亮的手,收拾东西也赏心悦目:“好好看看。”蒋云州将几份重要文件整理出来,递给林启。 林启接过,装模做样地看了两行,装作不经意地问:“程安又跟你闹了?” 他认识蒋云州将近二十年,知道蒋云州不是个爱说是非的人。一般问蒋云州事情,蒋云州知道就会说,不知道会直说不知道,像这样生硬的转移话题多半是不想讲程安错处。 他站起来接了杯水,轻飘飘的撇了林启一眼:“太闲了?” 林启撇了撇嘴,对蒋云州的态度很有些怒其不争的意思:“大好时光,非得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蒋云州慢悠悠的将衬衫袖子挽起来,手臂上覆着一层漂亮的肌肉,隐约露出几块疤痕,那是洗纹身留下的印记。 纹身是蒋云州高中玩乐队纹的,程安不喜欢,觉得太凶,没有格调,蒋云州便去洗了: “对感情保持忠诚是作为人最基本的要求。” 林启对这话多有不忿:“反正程安不配,整天垮着个脸,你又不欠他的,他靠着你捞了多少好处。” 蒋云州很平静地看了林启一眼,林启顿时禁声,小声嘀咕着:“我又没说错。” 他端着水杯站着,半边身子靠在办公桌上,手指在桌上轻敲两下: “感情这种事怎么能拿好处来说,程安没有对不起这段感情,你也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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