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他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在乎 (第2/2页)
用力攥紧拳头,说不出话。 待到流出的血渐渐转为红色,才慢悠悠地揭开帕子道:“殿主若是火气大,我这有些丸子恰好得用,便送于殿主一瓶。” 他又取了干净的纱布清创,而后慢慢地向纱布上涂抹药膏:“我虽少经风月,仍可看出,殿主与我是一般人,宁教摧折,不肯折腰,何必互相折腾?” 沈周竟没想到苏沉认真考虑了这事,他一时又想笑,一时又觉得难过,努力维持在笑意:“阿沉你可真是······”他一时找不见形容词,闭目想了一想,又不肯用一句玩笑话搪塞过去:“阿沉,你真的,要是试一试呢?” 他自觉武艺高过苏沉,又是风月老手,只要上了床,苏沉还不是在他掌控之下、食髓知味? 苏沉就浅笑:“沈殿主,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苏沉已经将纱布裹在伤口,取出干净的纱布一圈一圈还在腰上。清冷的草木香气扑面而来。 沈周不肯认输,他试探再三,甚至升起先把人骗上床,做过一次就跑的疯狂念头。但是,苏沉是什么人呢?光昨日见,已散的蜉蝣阁多名顶尖杀手均在其手下效力,未见端倪的冰山之下,还藏着什么手段?沈周虽不觉得苏沉真就是平平无奇跑江湖的大夫,却也只当是正道哪家的名门公子。 然而,再多的想法,在叶凤阳露面之时都已烟消云散。难怪人胆子大,堂堂九渊殿也敢来住。 叶凤阳,半步宗师,可斩宗师。 沈周只得遗憾地放弃这段缘分。 说到底,他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在乎。 待到包扎完毕,苏沉留下了近期的方子,嘱咐对方找大夫看着增减换药,再次表明辞别之意。 沈周漫不经心地咳着血,眉梢一挑,又给人埋雷:“说起来,阿沉,如今蜉蝣阁可是人人喊打,你收拢这这些人,是有何打算?” 苏沉已经在净手了,随意道:“九渊殿还在,已经散了的蜉蝣阁哪里能越过您家去?” “那可不同,”沈周见苏沉不理会,只得自己合拢衣襟,系上腰封时,他在系带上纠结了半天:“九渊殿只在南疆称霸,蜉蝣阁可是全天下,谁家的单子都敢接。”他边系边看人:“可不是得罪了许多仇家?” 苏沉找了个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手,沈周备的很足:“所以蜉蝣阁散了。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可是,地方散了,刀剑还活着呢。”沈周有意指叶凤阳。 苏沉停下手,认真和人讲道理:“蜉蝣阁的刀,梁王身边有,襄王身边有,你九渊殿也有。”他认真看沈周,一双眸子明净透彻:“刀不能选择杀谁,所以犯错了,应该有改过的机会。” 沈周也停下手,他极不认同,冷笑着和苏沉争辩:“你既说是持刀人的错,那么这些杀人利器,在苏大夫的手里,难道还能用作治病救人不成?” 这人蛮不讲理,苏沉就不愿跟他说了。 他盯着沈周的眼,认真道:“你且看着。” 九渊殿的珠玉绮罗晶莹闪亮,却不及苏沉眼里的光。 苏沉走后,沈周收了嘴角一直挂着的笑,倚在窗畔,忽然轻声唤道:“风声。” 一个黑衣少年从屏风后转过来,默默跪倒:“主上。” “你说,叶凤阳晋了宗师没有?” “属下不知。”少年想了想,回答:“属下刀成时,叶首座已经晋位半步宗师,如今较当年更加深不可测。” 沈周点头,喃喃自语:“宗师晋位的天地异象,可有什么特殊的法子遮蔽住?” 少年仍然答:“属下不知。” 沈周思量一会儿,又问:“你可愿与苏沉离去?” 那少年郑重起誓:“属下以性命承诺,终生不奉二主!” “是我问的唐突了。”沈周安抚的笑笑,伸手亲自将人扶起,换了种问法:“我的意思是,你喜欢苏沉吗?” 风声摇头:“不喜欢。” “却是为何?”沈周颇感兴趣。 少年认真回答:“苏先生身上没有杀伐气,不是带刀之人。” “说的是。” 沈周默默挥手让人退下,看着窗外飘荡的白云,暗暗思量:“可为何叶凤阳被养的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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