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流浪 (第1/2页)
怪物。 每一次阿初杀死那些面目丑陋的东西,得到老百姓感激涕零,他的情绪总有一瞬不稳,就像躺在血泊中的不是僵、魈或者别的妖鬼,而是他自己。虽然披着人的皮囊,但隐秘之下,他到底算是什么?又为什么活在世间?为了填满内心的空虚,他扮作道士不断地前进,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终于,他觉得孤独,忽然生出做一个傀儡的想法。挑挑拣拣了许久,他好不容易寻来合适的材料,也顺利让对方“活过来”,陪着他流浪,一切似乎都往期望的方向发展…… “嘶,别这么紧。”对方沉着的嗓音唤回了他的神智,阿初全身都湿透了,汗水、眼泪以及体液混杂在一起。鼻腔嗅到的是彼此情热的气息,他脸上涨得通红,神色煎熬,腰身弓得更厉害,脚趾也难耐地蜷缩。 他们正在做夫妻才能做的事情——阿初这么想着,不安地动了动眼睫,脸颊一片湿润。 被他捡回来的阿正是个富贵人家的大少爷,或者说,曾是,周身气派根本遮掩不住。即便在交合一事上,对方也比他厉害得多,时而发狠,时而温柔,完全掌握了他的身体,叫他沉浸在欢愉中不可自拔。阿初嘴上不放松,其实心底早就舒服到呻吟不止,泛着水光的眼睛望着对方,像是挽留,又像是勾引。 他们用人的皮囊亲吻,像怪物一般欢爱,在这个大雪纷纷的冬夜里肆意享受,全然忘了身处何处,今夕何夕。 被他的顺从激得血气上涌,阿正不再忍耐,深深挺进,把自己完全送入密穴,才痛痛快快泄了出来。精水冰凉,一股股打在身子里,阿初立时急喘了几口,整个人好似融了的雪狮子,连呼吸都变得支离破碎。 一次,两次,三次……几乎闹了整夜,直到阿正尽兴,才照顾着阿初擦净身子,抱在一起睡了。 等阿初醒来,眼前又是微微摇晃的车顶,原来阿正借口他耗费太多心神对付狐狸,所以才昏睡不醒,货队的人也没怎么怀疑,甚至因为丢了面子,巴不得把这件事情掀过去。再次出发时天气晴和,雪渐渐消融、减薄,马车行进的速度也变快不少。 中途阿初多次打算报复,但阿正不惧怕短剑和黄符,力气也比他大,三两下就制住了,反而把人囫囵吃掉,吞下满满一嘴的呻吟和喘息。到最后,阿初彻底乖顺下来,不敢像过去那样趾高气扬地说什么师徒情分和主人傀儡,只在被做得受不住时吐出几句咒骂,音调也是软的。 他们与车队在舜城分别,接下来转水路,向阿正的故乡继续前进。有地方闹水鬼,好些渔家的小儿被拖入水里,等家人遍寻不到,肥胖无比的尸体才缓缓浮起,官府对此也束手无策。后来,这水鬼越发嚣张,竟开始对行船动手,好巧不巧,撞上了两人乘坐的那艘。阿初本就有些晕船,这下气得拔剑要跳进水里和对方决一死战,被拦下来了还不服气。 阿正哭笑不得:“行了,你好好躺着,我去看看情况。” 船夫努力把控着船的平衡,脸上满是惊惶,但看到阿正走出船舱,居然直接跳下了水,他更是目瞪口呆。过了一会,船只忽然不再摇晃,船夫傻傻地望着,便看到那个高大的客人攀着船沿爬了上来,手腕牵着绳,另一头栓了只大甲鱼。那甲鱼通体乌黑,外壳从中间碎裂,看上去是被人用拳头砸烂的。 “尽快靠岸,我得把这东西料理了。”阿正吩咐道。 见状,船夫赶紧加快速度,心想这道长有真本领,一声不吭就把水鬼杀了,这消息铁定能大大地震惊旁人。傍晚,船只停泊,两人找了处地方留宿,阿正向主人家借厨房熬了一锅甲鱼,一些不碍事的碎肉分给对方和妻儿,剩下的就全留给阿初。虽然甲鱼成精害死不少无辜的人,但不为食欲,仅仅喜欢濒死的惨叫和求饶,因而甲鱼肉里没多少杂质,吃了能极大补充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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