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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敢笃定这不是巧合,去H市的这趟旅程必然有所收获。 十一. 脸盲是闻着医院消毒水的气味醒来的,单间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手上还吊着输液瓶。 猫猫跳到他的胸口,有些着急地舔他的脸颊。 “ae?” 脸盲活动活动身躯,确认自己没有什么不舒服的部位后,立刻拿手机看时间和日期。 离火车出发的时间还剩三个小时。 在医院等到出院绝对不切实际。如果想按计划进行,需要另辟蹊径。 脸盲在窗边预估二楼的高度,并详细计算好落点距离。这时门口医生查房的声音已经到了隔壁。 “准备好了吗?我们要跳楼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掉自己的输液针,从二楼的窗户跳了出去。 一楼是一片光秃的花坛,在他的计划范围内,只会有轻微的擦伤。 脸盲在软土上滚了两圈,忍着伤口的痛,抱着猫,拔腿就往学校跑。 幸好他有提前收东西的习惯,到宿舍洗澡换衣服之后,就能出发去车站。 火车站门口有银行的自动取款机,脸盲把所有的钱取出来后,不理会母亲催命般的电话,将手机里可能的定位系统全部格式化。 直到火车开动,他才给对面回过去。 “你怎么从医院跑出去的!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状况因为受了刺激很不稳定。” “我知道,所以我要去找全我的记忆,等我什么都想起来之后,就不可能再受什么刺激了。”脸盲一字一句地回答。 “易xy!我和你爸爸已经告诉你了,你忘记的事情根本就无关紧要,你为什么一定要想起来那些无所谓的事情?” 母亲的怒吼中参杂了哭腔,可他丝毫不为之所动。 “妈,如果真的无关紧要,你为什么那么害怕我重新想起来?”他冷笑着反问,“害怕到你们要销毁我中学时期所有的联系和图片记录。” “你再不回来,我现在就会去银行停了你的卡,我可没有你妈妈那么心软。”像是父亲接过了手机。 “嗯,随便你,在我找不到我想知道的东西之前,我就是饿死在外面也不会回来。” 脸盲挂断了电话。 他有些虚脱地靠在座椅上,任凭猫猫舔舐着他手上细小的划痕。 “我还是头一次这么和他们说话。”脸盲疲惫地笑了两声,“算了,以前可能也有,只是我不记得。” 从失忆以来,他曾经是个怎样的人,全是父母口头告诉他而已。 十二. “xy,你这个星期都不来了吗?”室友发消息问他。 “在医院住院,病例已经发给辅导员了。”脸盲面不改色地撒着谎,并在挂掉电话之后拔了旧电话卡,换上在当地买的新卡。 他要去学校,顺路在他定好的酒店放下行李,但其实他甚至不用打开导航,脚已经自己动起来,走进地铁站,在某一个方向站定等车。 很多人以为,只有大脑才拥有记忆的功能,实则不然。视觉,听觉,嗅觉,味觉,甚至肌肉都拥有记忆。就像他随着本能地到站下车,从特定出口走出,发现就连路口转角的那家咖啡店都过于熟悉。 脸盲推门进去,女店员同他寻常地打招呼:“稀客啊,考上哪个大学啦?和之前喝一样的吧?” “一样,我在T大。”脸盲摸着趴在自己的肩上透气的猫猫,“能帮我热热这个吗?” 他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带了几瓶猫猫爱喝的舒化奶。 “好漂亮的猫,喜欢喝牛奶这习惯让我想起一个人呢。”女店员拍拍自己的脑袋,接过牛奶时,还不忘挠猫猫的下巴,“林小哥考上哪个大学了?今天你们怎么没一起过来?” “我以前总是和他一起吗?”脸盲找了个座位坐好,看似随口地发问。 “哎呀呀,吵架了?男孩子不要那么小气嘛,快点和好。”店员捂着嘴笑,将一杯冰美式放在他面前。 脸盲默不作声地拿起来抿上几口,被苦涩的味道惊得一颤。他以前竟然经常喝这种东西?他怎么喝得下去?盯着舔牛奶的猫猫,心下疑惑更甚。 他既然和这个姓林的同学关系那么好,为什么都几乎一年过去了,这个人从来没有和他有任何交集呢? 十三. 脸盲从咖啡店走出后,仔细在脑中整理了一遍信息。 他和叫林ae的人认识,关系很好。 学校不是错觉,是他真的可能在这里上过学,跟那个人是同学。 只要能见到那个人。 如果店员能有手机号或者其他联系方式就好了。 想得太过投入,脸盲和一个穿着polo衫的中年人迎面撞上,他年轻体健,晃了两下后勉强站住,准备扶起还在地上的人。 那人的眼镜摔在地上,正在四处摸索,脸盲赶紧帮他捡起,连声道歉。 猫猫突然叫了一声。 那人戴上眼镜后才注意到他的脸,像是立刻认出了什么,拍了拍脸盲的肩膀。 “易xy?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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