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1/2页)
池林离开那天,雨从夜里下到了早上。樊山誉一夜没睡,他听着身边池林的呼吸和窗外的雨,躺到肩膀麻了,早上起来满胳膊的红印。 池林比他先起,做早饭,又给樊山誉接了一杯刷牙的温水。 其实今天该轮到樊山誉做的,但池林睡前交代,今天的所有事都他来,樊山誉不要插手。 樊山誉已经不太和他说话了,点点头,答应一声好。 他刷了牙出来,早餐已经摆上桌,一人几个玉米面蒸的圆馒头,一个有罐头盖那么大。 配小米粥,还有一点拌三丝之类的小菜,池林煎了蛋和培根,一大半都在樊山誉面前。 他的这种体贴入微叫人最难招架,如果不是真心,谁能做到面面俱到。可池林亲口说的话、他凉薄的表现,让樊山誉不再相信他,同时也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樊山誉像被抽干了力气,他沉默地吃完早餐、看着池林把属于他的东西全部收完,最后什么也不剩。 原来他一早就准备好了离开,池林留在家里的,只有那一盆他不好搬走的绿植、还有夜灯。 樊山誉现在也习惯了睡觉点一盏夜灯,暖黄色昏暗的光完全不会扰他清梦,他时不时能梦见池林、梦见北方白桦树道边的田埂。 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厨具是樊山誉的、家具是樊山誉的,书也好、池林盖的毯子也好,都是樊山誉的。 但如果想不睹物思人,非得把这家里的东西全都换了。因为哪里都有池林的痕迹。他浇花的喷水壶、他没看完的书,还有他用来给樊山誉蒸蛋糕的模具,有一回火大把蛋糕烤糊了,连着模具留了个黑印。 樊山誉忘不了,他什么都记得。 池林合上行李箱,动作缓慢地开始穿外套、戴帽子。那是樊山誉给他买的一顶布帽,看着太可爱就买了,准备冬天戴的。 池林不知为什么,戴着那顶不合季节的帽子,拖两只行李箱站在了玄关前。 “别抽太多烟,”池林说,“也别喝酒,照顾好自己。” 樊山誉坐在沙发上,抹了把鼻子:“好。” “我走了。” 这一声没有回答,行李箱的滚轮声响起,那扇池林打开几百回的门推开又关上。很快,家里没有了任何声音。 樊山誉捂着脸,头埋得很低。 门外池林看不出什么异样,他走进电梯,按下了负一层,电梯开门时第一眼就看见了等在停车场里的池铭。 两辆车来接他,一辆放行李一辆坐人。池林坐进商务车副驾,池铭也坐上来,俯身贴近,为他系上了安全带。 “明天去医院,你先回家休息。”池铭说,“我待会要回公司,小陆帮你收拾。” 池林点了点头,他还没说话,池铭盯着他,低声问:“有心事?” 池林望着他,眸子在暗光里显得很亮,和窗外冷淡的白色灯光有些趋同。 “哥。”池林说,“我好累。” “都结束了,没事了。”池铭说,一手拨开池林半挡眼的发梢,想要吻他,池林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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