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青衣小姑娘（剧情） (第2/2页)
你们活活掐死……”男人的眼神逐渐变得疯狂，眼底染上血色。 那时他才十二岁，被阿姐藏在床底，眼睁睁看着阿姐被人拖出去，听着阿姐的惨叫和那些人放肆的笑声。弟弟不懂事，扑过去抱住姐姐，幼童被年轻力壮的男人掐着脖子举起，哭声渐止。他还看见，莫行川打马走过，听到士兵的邀请停顿片刻，最终面无表情地走开。 “不是的……”莫行川面色青灰，几乎窒息。 他没有做过。他也不愿如此，可那时他才刚接手这支队伍，手下的人并不完全服从他，他无力阻止。 可他从未参与，甚至…… 莫行川眼前阵阵发黑，恍惚中依稀看到青衣一个小姑娘，在他的注视下远去。 那是他在破碎的清林城中捡到小姑娘。小姑娘倒在路边，奄奄一息。这些天他见过太多的悲剧，国破家亡。可战争便是如此。他驻足片刻，轻叹一声，就要离开，却听见后方传来手下士兵的声音。他鬼使神差地下了马，抱起小姑娘。小姑娘很轻，柔软的身体靠在他怀里，脆弱得像一只小奶猫。昏迷的小姑娘露出纤细的脖颈，似乎轻轻一掐就会捏碎。 士兵说说笑笑，走近了，看见自家将军怀里瘦小的女孩，目光在女孩身上辗转勾连，了然一笑：“原来将军喜欢这样的。属下就不打扰了，将军玩得尽兴。” 莫行川眉头轻蹙，闪过一抹不可察的厌恶，抱着女孩翻身上马，寻来随行的军医给她治疗。 军医看看小姑娘，又看看莫行川，神色复杂。莫行川偏过头，没有解释。这是敌国的孩子，若非如此，他没有理由让她活下来。他看着小姑娘白皙娇嫩的皮肤，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红肿破皮的划痕，和那一身明显价值不菲的衣着。这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姑娘。他想。她本应该无忧无虑，在父母的庇护下快乐地成长。这才是她该有的人生，而不是在战乱中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若是遇到好心人便罢了，可多的，是被卖入青楼，成为妓子，或者去哪个人家当一个下等的侍女。 他自己的人生毁了，还要毁了别人的人生。 小姑娘病得很重，每天药不能断。这样的孩子，在战乱中是活不下来的。 他取来绳索，把小姑娘绑在自己营帐内的床上，给她喂药喂饭。小姑娘聪明，知道自己的处境，也怕引来那些虎视眈眈的士兵，不哭不闹，只是用仇视的目光凶狠地瞪他。 像一只露出爪牙的小野猫。莫行川轻笑。 似乎是瞪的累了，知道没有用，少年对她也没有恶意，终于，小姑娘的眼里只剩下对未来的迷茫。 “我把你解开，但是你不要乱跑，就在营帐里。过段时间我会把你送出城。”见小姑娘乖巧地点头，莫行川解开了绳索。 结果，小姑娘还是跑了。还没跑出军营，就被巡逻的士兵抓住，扔进了军妓的营帐。 莫行川是听到手下的人来报告，才匆匆赶过去。手下的人并未认出小姑娘，只是记得将军喜欢这种，这才前来知会一声，想卖个好。 莫行川赶到的时候，小姑娘正被一个士兵按在地上，惊恐的眼中倒映出正宽衣解带的士兵。 莫行川怒火中烧，掀翻了士兵，捞起小姑娘回了营帐。 小姑娘怕极了，他一靠近就开始尖叫，吵得他头疼。 他不善言辞，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等小姑娘哭累了，才重新拿了绳索绑住她。 小姑娘的眼里再次失去了光彩。 没几天，有几个胆大的士兵趁着莫行川出门，偷偷摸进莫行川的营帐，一把捂住小姑娘的嘴，就要扒了她的衣服。 小姑娘剧烈地挣扎起来，手腕被绳子磨破了皮，狠狠咬在男人的手上，被吃痛的男人甩了一巴掌。 好在，巡逻的士兵听到动静，当她是将军的女人，急忙阻止，差人请回了莫行川。 莫行川斩了几个士兵，却也知道，小姑娘在军营总是不安全的。 “我送你出去，别回来了。清林城有战乱，我给你写封信，你去白岳城，找一个叫徐临风的人，他会照顾你的。”那是他的至交好友。 小姑娘垂眸，轻轻点头。 夜里，他悄悄送走了小姑娘。他不能走得太远，只能站在城门口，目送着小姑娘渐行渐远。 然而，等他凯旋，去找好友，好友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小姑娘不见了。可能是自己跑了，也可能……是死在了路上。 莫行川勉强睁开模糊的双眼，苦笑。 终究是他造下的杀孽，清林城无数冤魂皆因他而生。他有什么资格辩解呢？就是不知道小姑娘最后去了哪里。或许真的死了吧。死了也好，国破家亡，死了就不用承受这些痛苦了。 他也快死了吧，不知道泉下还能不能再见到小姑娘。他想亲口和她道歉，说一声对不起。 还是算了，他害得小姑娘落到这一步，又哪里来的脸去见她。小姑娘干干净净，他连灵魂都染黑了，怎么敢去想她。 “哟，大将军这是硬了吗？”逼近的男人腿间突然顶到了一个事物，松开手。 骤然呼吸通畅，莫行川倒在地上，捂住被掐得青紫的脖子咳嗽，眸中流露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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