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展盛嘉出现) (第1/2页)
月见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展盛嘉跟随月见的沉默,同样对于完结的硝烟战役不发一语。月见做什么,他大抵能猜的出来,可他不去猜,这是月见和他合作多年的默契基石。他和月见的关系是被利益关系牵绊连结的友人,付出自己能够付出的,得到自己应得的,公平交易已是万幸。 豪门大院的恩怨情仇展盛嘉无力也无心顾及,月见是个不错的主顾,他只知道这点足以。 那一点点僭越的心思,就是永远迎接不来开花结果的种子,埋在土壤里,有时候似乎能发点芽,又被周围的冰霜苦雨浇蔫了。 这时候按道理应该是长吁一口气,庆祝大功告成,或是紧张地思考下一步对策,如何脱离包围圈。事实上月见什么都不想,他冷淡地看着窗外,经过改装后的越野车疯狂疾驰,卷起一片尘土,尘土蒙蔽了他的视线。 他还是看着。展盛嘉的静默让他有所不满,他又疲于采取什么行动言语表示出来。 这条路月见来来回回走过没有上百次也有几十次,未开发的荒郊野岭谈不上什么风景,就算是再绝美的风景,看过那么多遍,自然也是厌了倦了。不是石头就是土,不是土就是水,不是水就是树,着实无趣。 跟他这次的行动一样,虎头蛇尾,他做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持续下去的动力,然而覆水难收,季延非的人是已经得罪了,话也已经放下了,得罪的多和少能有什么区别。结梁子的事由傅应喻去解决,他们之间本身也算不上交好,真到了有利益需要勾结的时候,哪管什么敌人朋友,都榨干了油水再谈扔骨灰的事。 警笛声飘忽地远去,像儿时的风铃,一声声刺耳地鸣叫被他们甩在身后。季延非本身应该只是为了警告恐吓一番,要不是因为月见,他见不上阔别已久的老情人。此番行动说是绑架,实则奉献一件礼物。结果应当说是皆大欢喜,各得其所。 郊外为数不多的好处是有一片明朗的夜空,要不是逃亡途中,月见真想懒懒散散躺在带着泥土气息的草丛中,未修剪过的野草和锯齿一般,把身上的衣物和肌肤划得破破烂烂。这片原野是有侵略性的野性原野,城市内给富人精心修剪的用来喝下午茶花圃绿地没法媲美,那是他在傅家豪宅看厌的风景。此时要是来一口事后烟,烟上的火星随手一丢,那怕是就能让人看到凤凰涅盘般地灼烧场面。 月见自然没有那么潇洒,浴火没法让他重生,他在渺无人烟的地方也忘不了自己的姓,忘不掉被姓名束缚的条条框框,哪怕那个姓氏不被傅家承认,流着肮脏的野男人血液。 林月见。傅月见。相较起来似乎是头一个好听些,后一个他也委实担待不起。名姓上和林妹妹扯个渊源,自己的多愁善感也能显得不是那么空乏,多几分用来装模作样的才气。 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适合月见,他身上也没有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浪漫傲气。如果不是在他母亲的弥留之际,傅家认了他这一半的稀疏血脉,把他捡了回去,他现在应当是过着孤儿院里最卑贱的那种日子。没准停了本来就不算好的功课,去给别人卖些苦力。以他的体格做最简单的劳作都成困难,一天到晚起早贪黑的钱财不够果腹,捡菜市场的烂菜叶子过活,为了几毛钱争得脸红脖子粗,时不时迎来别人鄙夷的目光和闪躲的动作。指不定哪天就睡天桥底下,横死街头,别人发现路上多了一具无名尸体,无人理睬,过路野狗把他当成额外的佳肴。 那是他本应有的生活,月见认为那是他唯一配得上的,拥有的东西。 傅这个姓氏太过沉重,一开始当时傅家的老爷子捡他回去的时候,曾经要求过改名的事。一言不发的月见进了气派的大门后头一次说了话,不要。 尽管那时的他惧怕自己身上的衣服弄脏了随处可见的红木家具,坐也不敢坐,仍然第一时间做出本能反应。 月见随后依靠着求生的欲望圆场,他也不明白自己哪里来的演技编出一堆花言巧语,装作天真胆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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