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医 念皇恩裴永请罪 试虚实玉郎寻医 (第3/3页)
眸,高挺的鼻梁投下一道阴影,“你必死无疑,又没有什么倚仗,若想死的轻松些,不如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他低声哼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狼狈的白襄,“不过穆尚真也不可能真的让你知道什么关键的东西。,不然让不听话的狗反咬一口,不就得不偿失了。” 白襄一双绿眼睛幽幽地盯着他,忽地咧嘴一笑,“我和穆尚真有什么关系。” “洛公子审过你了吧。”张钰背着手,稳稳地立在幽暗的牢狱中,“他居然对你手下留情了,看你还有点人样,我劝你多多交代,不然我走了,后头来审你的人就没那么仁慈了。” “洛向安。”白襄咬着牙,胸腔剧烈起伏,咳嗽起来,“原来是这样,咳咳……你是为了洛向安啊。” 张钰面无表情,“我是为了我自己,我的亲人亡故都是拜你所赐,若不是穆尚真死了,我报仇也轮不到你。” “呵,死了?与我何干?我只是个医生,替穆夫人治病的。”白襄按着伤口,潦草包扎过的地方不断地渗出血迹,“我倒是给了个方子让洛小公子吃,小张大人不想知道是什么吗?” “信口胡言。”张钰端详着他脸上的表情,那种怨毒的笑容令人不适,但张钰不得不问,“什么药?你这个弃子也会有解药?解药只可能攥在许梦山自己手上,他会这么信任你?” “他可是我的好师傅,我怎么就不能知道。”白襄硬撑着站起来,摇摇欲坠地靠着湿冷的墙壁,“小张公子,你放了我,我就把解药给你,怎么样?” 张钰缓缓吐出两个字,“做梦。” “你没得选啦。那蛊毒虽不致命,却痛彻骨髓。洛向安细皮嫩肉的,又在大蛊师手里当熬坏了身子,他可受不了这个。”白襄撩开额前散乱的发丝,呵呵一笑,“我给他的,只是暂解一次发作的方子,饮鸩止渴罢了,下一次发作只会更加难忍。” 白襄神经质地盯着张钰紧绷的下颚,“药是不致死,可是人若是身子骨不行,活活痛死也是有可能的,不是么?” 见张钰没有做声,白襄呲着牙冷笑起来,“说起来,洛少爷假扮你被我们的人逮到之后,可给我们提供了不少乐子。张公子想不想知道洛向安是如何被——” “住口。”张钰轻声道,“来人,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白襄被摁在地上,塞住了嘴,却挑衅似的盯着张钰的眼睛,喉咙里闷闷发笑。 “向安亲自审过你,他没有放你走,我更不可能。”张钰压着怒火,抬手让狱卒把人压下去,“无足轻重的弃子,许梦山不会为了你交出解药的,你就等着烂死在牢里吧。” 竹园。 洛向安下了车,管家迟疑着开了门,小心地劝道,“少爷,老爷百般叮咛,外头不安全,不可离府居住,要不我们还是——” “只今夜。”洛向安怕冷似的拢了拢外衣,领口的黑色皮毛衬得他肤色雪白,“爹让我统御洛氏,我便要谨慎,那药还不一定奏效,我得去密室住一日。若要那几个心思活络的庶兄弟知道我中了毒,只怕又要借机生事。” 他施施然跨过门槛,往里头转进去,粲然一笑,“再说玉郎刚刚答应我要搬过来府中同住,我身上这蛊毒,可不能让他知道。” “只是……至少叫医师进来照顾您吧,若是那个药不管用……” “不管用?”洛向安歪了歪头,手指玩着袖口的貂绒,“要是不管用,那我就把白襄削成人棍。” 许梦山的指腹按在冰凉的银质面具上,在黑暗里漠然盯着重新开启的牢门。 白襄被拖出问讯室,低咳着倒在地上。狱卒正欲把他扯起来,白襄却忽然一挣,一头栽倒在地上。 “别这么急。”张钰从白襄身边过去,冷冷地垂眸看了他一眼,“我不会杀你,我已经跟殿下说了,留着你给向安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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