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若失(白撒,蒙眼H) (第2/4页)
智,还是仍旧迷失于疯狂而荒诞的噩梦之中。 从身份暴露、被关入地下室开始,他就时常处于昏迷状态,不是被无休无止的侵犯耗尽体力,就是被注射各种药物强制性地夺去意识。 再睁开眼,常常已经换了地方,也换了对象。 比如此刻,映入眼帘的不再是苍白冷寂的病房,而是陌生的奇怪房间,站在自己床边的人,也由一个变成了两个。 冰冷的手术刀贴在左颊太阳穴的位置,一下一下地试探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插入那个致命的穴位。 撒贝宁满眼刚苏醒的懵懂茫然。 张若昀顿了顿,看向白敬亭:你确定? 后者站在床的另一侧,专心致志地调配着一杯试剂,觉察到他的目光,不耐烦地投来一个“少废话”的眼神。 张若昀重新恢复了冷酷法医的模样,冰冷的刀背轻轻划过床上之人鬓边那个小小的凸起:“到了这个地步还能这样不动如山、若无其事,不愧是我们的探长大人。” “?” 他将手术刀放到一边,戴着无菌手套的手指拈起一根锋利的长针,细致地消完毒,又用酒精反复擦拭那个凸起的小点。 撒贝宁心中忽然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 白敬亭瞥了一眼他骤然波动的心率,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长针抵在那个致命的位置,稍微一顿,随即毫不犹豫地刺入、挑开,整个过程轻快而精准,仿佛只是挑破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水泡。 撒贝宁却痛得整个表情都有些扭曲。 他想要挣扎、想要反抗,可是四肢麻木而虚软,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喉咙中像是堵了一团异物,憋闷得令人喘不过气。 他无法形容那种感受,那不是生理上的痛,而是类似于灵魂的某个部分生生被扯断的疼痛和空洞。 良久,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他看到张若昀正细细端详着针尖上的什么东西。分明相隔甚远,分明那东西细若微尘,撒贝宁却觉得自己已经再清楚不过地看到了它。 那是一粒直径不到一毫米的透明晶体,三百六十五个面折射着晶莹璀璨的灯光,像是一颗星辰剥落的碎片。 尖锐的刺痛贯穿大脑,碎片般的回忆浮现在眼前。 “……小撒……” “忘……忘记他……” “……忘记你拥有他……忘记他的位置……忘记他的存在……忘记他的一切……” 撒贝宁努力想要看清那些景象,却总是被不断摇摆的吊坠吸引目光,不由自主沉入光怪陆离的迷境。他痛苦地扭头,喃喃念着对方的名字:“……卿……停手……不……” “——你在叫谁的名字?” 骤然插入的声音一下子将他拽了出来,撒贝宁瞬间清醒,大口大口地喘息,额头也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撒老师?”白敬亭为他处理着渗血的伤口,“你怎么了?” 撒贝宁没有回应。 根据刚才浮现的记忆碎片推断,自己应该是接受过董卿的深度催眠,目的大概是让自己忘记某些重要的东西,以免在接受刑讯时露出破绽。 ——重要的东西? 撒贝宁霍然扭头看向张若昀,后者已将晶体上的血迹清理干净,仔细研究了一下,便准备将其投入白敬亭刚刚调好的试剂中。 “——住手!” 张若昀回头看他。 白敬亭用手帕仔仔细细擦拭着他额上的汗珠,声音却是与温柔动作截然相反的冰冷残酷:“放下去。” “……不,我可以让他休眠——不要!”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到几乎破音,然而并没有能够阻止对方的动作。 一粒微尘落入杯中,瞬间被试剂腐蚀,化作一缕青烟飘然散去。 撒贝宁浑身脱力地瘫在床上,目光涣散,神色茫然。 他觉得自己失去了某种非常重要的东西,但他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他也说不清,自己究竟在难过什么。 张若昀略感不妙:“那到底是什么?” 白敬亭伸手盖住床上之人无法聚焦的双眼 ,轻轻挠着他的脸颊,笑容温柔得近乎残忍:“伴生智能。” “啪!”张若昀一下子打翻了那杯腐蚀性极强的液体,所幸杯子直接落入废液池,没有造成额外伤害。 白敬亭敏锐地感觉到了掌下的湿意。 那一点若有若无的濡湿像是一支锋利的冰箭,精准地插入心脏最脆弱的地方,随后轰然炸开,冰块尖利的碎屑刺入胸腔之中,又疼痛,又冰冷。 ——他不会原谅我了。 白敬亭冷静地想,不,从我占有他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不会原谅我了。但是从现在开始,他要恨我了。 可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要做就做得彻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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