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2/2页)
对面看台了!你收那半边啊!” 体育委员那半边还有不少人坐着,乔南镜这半边却空了,不过底下是楼梯和一个小平台,座椅排数比较少,所以两个人差不多正好同时在中线那儿汇合。 一簇五颜六色的小旗捏在手里,体育委员对他展开个垃圾袋,说:“赶紧扔了。”乔南镜看了他一会儿,没将那把被他收得整齐的彩布小旗放进去。 “明天不是还要用吗?” 他说:“还有呢。” 乔南镜的手机震起来,是他给费忱设置的特殊提示音。 “我要回家啦。”他挂断电话,飞快从书包摸出一个收纳袋,递给体育委员,说,“这个先不丢吧,要是新的不够,还可以用的。” 学校离家不远,走路也就十来分钟,除了晚自习下课,乔南镜基本都自己来回,不要人接送。正值放学,车从校门口的小道一路排到主干道,蜿蜒了很长一条,乔南镜四处张望过,又看看手机,雀跃地蹦跶到人不多的侧门口车站。 费忱左手传来阵轻微凉意,低头一看,是乔南镜牵上了他。 “怎么还穿短袖。” “说了嘛,因为运动会呀,班里统一要求穿这件夏装运动服。”乔南镜的眼睛眯得弯弯,“不冷的。” 公交上干菜饼混着香菜、熟芒果……什么味都有,把空气焖得很怪。坐窗边的好几个人都将窗户拉到了最大,乔南镜就站在后门对过的空那儿,靠大面窗,风在这里有个短暂的汇集,对着他呼啦啦吹。 这季节昼夜温差大,费忱见他揉鼻子,撑着顶上扶栏的手稍稍曲起。乔南镜的脑袋靠着他的手臂,软乎乎的脸颊肉压在他腕上,说话时一动一动。 “你有没有闻到水仙花?” “没有。” “那可能是我闻错了。” 乔南镜没有闻错,回到费忱家就坐立不安,背脊时不时扭来扭去。费忱让他脱了上衣擦点药膏,乔南镜抓着衣角用力甩头。 他穿着内衣,怎么能脱了衣服? “有没有过敏药?” 乔南镜又羞又臊,低下脑袋笑。 “我什么药都有。” 倒也不是完全夸张,他随身带着好几种过敏药,还有消炎药、感冒冲剂,都是一次分量,有备无患,“因为我有太多过敏的东西了……” “哪些。” 乔南镜掰着手指数给他听:“生大蒜、水仙花、螺蛳、白心火龙果、猕猴桃皮、乳胶、” 说到最后一个,他突然止住了声音,后脖子根瞬间涨红,费忱倒了杯水,让他把药吃了,乔南镜摇头:“吃了会想睡觉,我要等会儿再吃。” 既然已经是他的男朋友,费忱晚上铺席子,乔南镜就抱着他的手臂不肯答应,费忱一点不动摇,说乔南镜睡相太差,他休息不好,乔南镜瞬间偃旗息鼓,皱着眉毛侧躺好,揪枕套泄愤。 费忱看他那团小毯一直在那儿动,就知道他吃的药没那么快起效,刚想说话,看他突然把脑袋也缩进毯子底下,窸窣几秒后又探出来,披着毯子到药箱那儿蹲下拿了什么,走回他边上。 “费忱,我背上还是好不舒服,”乔南镜的指尖捏着绒毯边,坐着软软道,“我够不着,你帮我擦药好不好?” “药呢。” 乔南镜递给他一管药膏。 乳白色膏体挤出来没什么气味,质地轻软,很容易抹开。空气中有一点便宜沐浴露的淡香,是费忱用惯了的那瓶。 手底下的皮肤很光滑,只是凑近能看见泛红,确实是过敏了。有一片红从后背延伸到了肋骨前侧,费忱刚往前边伸了一点,乔南镜立刻握住了他的手,嗓子抖抖的:“那个、前面,前面我自己涂就好了。” 费忱的手指很粗糙,碰着背上的皮肤,就像有什么细细的小石子在上边磨,不疼,就是奇怪,加上夜里凉,乔南镜早就不停在起鸡皮疙瘩;而且他刚才脱掉了内衣,胸部毫无遮掩,哪敢转过身撩起衣服。 如果不是太痒了,乔南镜连让他摸背脊的勇气都没有。费忱一碰他,他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可是…… 他埋怨道:“费忱,你没给我晚安吻……” 可是他又很贪恋这种不对劲的感觉,尤其喜欢费忱亲他时,身体自己产生的那种不受控制的酥软,很特别,很陌生,很……舒服。 费忱似乎是笑了。 乔南镜摸过去,摸到他嘴角确实有上扬的弧度,脸也为这幼稚的借口发热,过了会儿假假地咳了声:“好吧,不是晚安吻,就是要你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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