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阳喧 肆 (第2/3页)
起眉来,他声嘶力竭地吼着,“花辞!连你也不信我吗?还是你害怕了,你竟是个如此胆小的人?连我纪阳喧的一片真心都不敢面对?” “小公子,慎言。”花辞挣了挣,试图脱离纪阳喧的桎梏。可纪阳喧此番用尽了平生的力气,哪这般轻易挣脱。 纪阳喧上前一步,将花辞步步紧逼着后退,可事实上他却又不给花辞退路。在花辞退后第一步时候,他已经伸手一把将人搂住,心口贴着心口,将心口的滚烫送进花辞手里,“花辞,同我走,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纪阳喧心里开心得发疯,他从未离花辞这般近。他却不敢与任何人说。 脱离纪阳喧的桎梏的一双手轻而易举地推开了纪阳喧。这回的拥抱意外地并未用力,花辞极为轻松的推开了他,反而将纪阳喧推得后退几步。 “你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心思?” 纪阳喧借着月光看见了他的神色,冷,实在是冷,像是他冬雪天里收出手楼来的一捧子雪,把纪阳喧心上汩汩流出的热给冻上了,可纪阳喧何曾认过输,他执拗地看着花辞。 可花辞并不需要他的回答,他理理仓皇间弄乱的衣衫,问纪阳喧:“你又可还记得某同你是什么关系?这纪府上下又以何种名号称某?” “某是你父亲接近门的妾室,名义上你得唤一声娘亲,”花辞淡淡说,“而这纪府上下也都称某一句姨娘,这还是你父亲亲自下的命令。” 纪阳喧全身都在发抖,他怒不可遏地吼道:“借口,都是借口!” “倘若你真这般在意,那你告诉我,”纪阳喧上前一把抓住花辞的衣袖,他压低了声音,沙哑里带着细细的啜泣,“他……纪月鸣呢?” “所以,”纪阳喧的眼睛里生出通红的血丝,再也不是那黑白分明模样,却依旧固执地盯着花辞,“其实只是我不可以……对吗?” 花辞甩开了纪阳喧的手,他微微抬着头,骄矜而冷漠,像是一尊玉像:“这与月鸣又有何干系?某视大公子如知己,待他似友似亲,从未有半分逾矩之想。” “知己,呵,”纪阳喧冷笑一声,“你又知晓他是如何想。” “大公子如何作想,”花辞抬手将微微散乱的鬓发捋到了耳后,“与某与小公子,也无关系。” “不过有一事,某却希望小公子可以清楚知晓。” “小公子,”花辞说,“某所来这里是为了小公子的父亲。” “而并非其他什么人。” “花辞此人,只为将军而来。”花辞低下头,静静看着纪阳喧。 风刮得竹叶飒飒作响,竹影婆娑里,一道人影半跪下去,纪阳喧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去年冬月臧城城门口,我一见你便欢喜,风雪顾不得。” 花辞缄默不言。 纪阳喧抬头,今晚的北疆夜色当真算得好,月牙儿,星子布满北疆宽阔的天,抬头时见启明长亮,亘古不灭,眨眼却有轻云蔽月,那些许光辉也收了回去。 “我只是喜欢你,”纪阳喧问花辞,“这有错吗?” “小公子,”花辞在纪阳喧看不清的夜色里缓缓说道,“某同你说一句真心话。” “我所知道的世人所谓喜欢,其实也不过是见色起意。” “某这皮囊叫某吃过的苦,该吃的某都尝尽了,”花辞抬手状似不经意摸过眼角的朵新添桃花,“我长你许多,却不忍心你吃苦。好好的少年郎,风月往后长着呢。” “就算是某辜负了小公子一腔拳拳心意。只是,阳喧尚有大把年岁时光,”花辞俯下身,“花辞会祝纪阳喧往后遇得良人,两心相同,白头到老。” 纪阳喧借月色仔细描摹着花辞的眉眼,问:“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 “真心话?” 花辞:“自然是真心话。” “那你呢,”纪阳喧问,“你喜欢他吗?会为他茶不思饭不想,为他思之如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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