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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景之下了地铁，雨已经停了，他拍了一张照片发给霍从瑜，霍从瑜没回，正巧6路公交来了他跳上车。

    车里空位多，赵景之找了位置坐下，到家要一小时，他戴上耳机，听着音乐，用打游戏来消磨时间。

    车子走走停停，陆续有人上车，赵景之从坐着变成站着，他坐的位置坐了一位老人，对方客气地道谢。

    赵景之说：“没事。”

    没办法打游戏了，赵景之听着音乐，看着窗外，车子穿过热闹的城市街道，汽车喇叭响着，停下，儿童急忙穿过马路。车子出了市区，驶向宽敞、两边都是榕树的道路。

    一路畅通无阻。

    手机信息声响起，赵景之打开，霍从瑜发来一条信息：“下地铁了？”

    赵景之回：“是的，雨也停了。”

    “嗯，没有用到伞。”霍从瑜应该忙完了，回复信息比较快。

    “所以我说，我带伞就不下雨。”赵景之忍不住吐槽，“我每次出门，只要带伞就不下雨，没骑车的关系，伞无处可放，拎在手里总会丢。”

    “上车下车容易忘。”

    “你不觉得我笨吗？”

    “不会。”霍从瑜立刻回道。

    赵景之来了兴趣：“念书时也是吗？”

    霍从瑜回：“每个人的精力跟天赋有限，你擅长的我不一定熟练。”

    赵景之忍俊不禁，突然觉得霍从瑜比过去圆滑，要在过去说不定嫌他笨，尤其教他数学作业的时候。他没有回，霍从瑜又问：“到家了吗？”

    “没有，在公交车上。”赵景之拉着车上拉环，一边拿手机回信息。

    “多久到？”

    “还有两个站。”

    “租的房子吗？”

    车子到站，赵景之挤到后门下车，沿着人行道走向小区，边回霍从瑜的信息，“没有，我住外婆的房子。”

    过了一会，霍从瑜的信息随即而来，“你外婆不是在C市吗？”

    赵景之暗自一惊：“你还记得啊。”

    “嗯。”霍从瑜回了一个字。

    赵景之的心情莫名变好，他跟霍从瑜说：“外婆去年搬回老家，跟我父母住一块，现在住的房子闲置，我刚好又没落脚地，就腾出来我住。”

    霍从瑜好半天没有回。

    赵景之猜霍从瑜大概在忙，就没再跟他聊，他走进单元楼，爬上三楼，打开门走进屋。房子不大，一室一厅的格局，有一个小阳台，装修简洁，看不出先前的破旧。

    外婆勤俭持家，赵景之当时房租没到期，还住在出租屋，她又把房子租给别人四个月，等赵景之要来，外婆把房租给他，让他用来装修。

    赵景之没要她的钱，等来了才发现惨，房子水泥地，老家具，外婆住的时候收拾得干净。但租给别人几个月就墙皮脱落，卫生间积水、发霉、潮湿。卧室更是一团乱，地上堆积着各种杂物，垃圾，墙上又到处是污渍，看着都不忍直视。

    这种情况也不忍心告诉外婆，当时赵景之手上有一点钱，本来打算租套公寓，后面发现挨近市中心的都贵，次的又觉得还不如住外婆这。他琢磨了一下租房和装修改造的钱，果然还是把钱花自己家划算。

    当时赵景之晚上上班，白天就心急火燎地过来收拾整理，把所有能拆能丢的通通清理掉，接着找工人刷墙，铺木地板，疏通下水道，重新排线……一通基底打造后，房子变得宽敞堂亮，可以往里添置东西。

    但买新不是吃土青年的风格，他网上买了几桶漆，把家里的旧家具刷了一遍，新添置的只有床跟家电。

    万般节省，积蓄仍像丢进烧纸机，赵景之当时还没做橱柜，后面想了一个省钱大招，随便拿一个桌子或者架子做底座再放块台面做橱柜。

    结果做橱柜的师傅知道后就崩溃了，说他在玩过家家，还生气的打电话给老板说不接他这单生意！

    赵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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