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红杏(上) (第2/2页)
,道什么不许动手。 “你还护他!”陆戚大瞪怒目。 沈清翻身起来,只是冷笑,“哥哥早些看清他罢,我早便说……” “别说了啊!”元元哽咽着斥他,犹还被惊着。 陆戚便顺势搂着人也冷笑起来,冷眼看他。 沈清狠狠咬牙,极看不惯二人的亲密模样。他本就想要那位的偏袒劝慰,在陆戚面前扳回一城,哪想得现下只他被冷在一旁。 他怒上加悲,自是待不下去,辩也不再辩,转身便走。元元要追,又被陆戚扯着不许。 他想着书生那番模样,心里烧得难受,无法再多待的。他伏低做小地恳求,自是又惹得陆戚不快。 元元只好拿他昨日的欺瞒说事,堵了他的话头,粗粗哄下他,简单收拾过,匆匆就要赶去沈清那处。就沈清那脾性,不知心思暗自要绕多少圈,只将事情愈想愈乱,到得最后不知又要闹出什么。 好容易穿街串巷抵了沈清府宅,没忘要哄人,路上还买了几枝鲜杏花。沈清同他讲过的,红杏传情。 府上人都认识他,报给沈清知晓,便将他引至沈清书房前,还暗同他道沈清心情很不大好。 元元急急去敲沈清房门,心中酸涩,被人挤了压了似的,“清、清清,我可以进去吗?” 里头没应声。 他又问了几遍,仍无动静,只好求道:“你开门透透气,我就在门外站着,不进去的。” “对、对不起,我不该凶你的,可当时……”再提今早那场面,免不得他又要气,于是忙止了话头,“我、我不凶你了!” 沈清本在案前洒墨发泄,听得外头那人声音,正在气头上,只想晾着他,却早停了笔。听多了他几句话,又不由走过了房门处,死死盯着他身影,同他只一门相隔。 “我买了杏花,送给你,插在你房中好不好?” 原来手上抱的是杏花。 沈清暗自冷哼,怎不见他平日里送!偏偏现在刻意买来,算得了什么!再说,也不知他有未给陆戚送过! 想是这般想,却上前忽地将门开了,瞥了眼他,转身又只留了背影。元元贴着门,惊呼了声,差点摔倒。见沈清没理,犹豫片刻,便只垂头跟在他身后。 瞧到桌面上摆了樽瓷瓶,正要将花往里头插,却被沈清斥停了动作,“不准插那儿!” 元元唯唯应好,满面通红的,抱着花的手只更僵硬了。又瞧他书架上有樽铜瓶,想来与花枝更搭,便指了问用那个瓶行不行。 “不行!”沈清立时接道。 这回元元总算明白,眼前人仍在气头上,句句都带刺的。只好凑上前去,将红杏推至他怀中,结巴道:“别生气了。” 红杏枝上粘了一片俗气的红笺纸,上头书了句“处处东风出杏花”。沈清满目的鄙夷,接也不去接,冷哼一声,嫌道:“书的什么丑字。我看,应书‘出墙红杏花’方对!” 元元又羞又恼,强自应说:“……这句,就很好。” 沈清偏说不好,拿了张诗笺,草草写上那五字便硬是将花夺过换了枝上那片红纸。元元话都哽在喉中,难抑羞愤,将花枝抢回,带落几片粉瓣,回身边走边将那纸扯掉,抿唇道:“我不送你了,我要带回家去。” 不过刚走出房门,沈清就跟了上来。他只管泄愤,问他家是哪个家,要是回陆戚那头,他连府门都别想出。又怒问不送他要送谁,这般说着,还要去夺去抢。 元元护着花,拍他踢他,就差咬在他身上,只不应他那些话。奈何不熟府中的路,不知怎么就走在条石径上,一下懵了头,又不想被沈清察觉,只是那么乱走。 其实第一道弯时他就走错了道,沈清有意不提醒他的,走到最后,面前只余一堵白墙,再无路可走了,元元一双眼都急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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