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溅的罗裙,美丽的眼珠 (第1/3页)
袁绍站在天牢门口,亮出令牌命看守牢门的狱吏开门,收起令牌时他小心的看了一眼身后李扶苏的状态,原本想着金枝玉叶的公主会对此脏乱污秽之地面露惧意,可袁绍没有在李扶苏脸上看到一丁点自己想象中她该有的表情。 她神色如常,一如在其他地方一样的从容不迫。 袁绍收回观察李扶苏的视线,让狱吏在前头带路并开牢锁,李扶苏跟上,袁绍离李扶苏三步距离跟在她右侧。 刺杀圣人是重罪,所以舞姬被关在了天牢最里面的一处牢房中,天牢越往里走越觉阴暗恐惧,道路两侧皆是关着的罪人,或坐或躺,或咒骂或大叫,皆是一身灰色囚衣,面容黯淡。 两人跟着狱吏经过一间审讯室,各式各样的刑具带着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挂满了一面墙壁,烧到发红的铁烙在冒着烟的炭盆里安静的躺着,不远处放置这两具刑架,刑架四周挂着麻绳、皮鞭,各种逼供用的刀具等,只远远望一眼都叫人不寒而战,两股战战。 过了审讯审,再往右走二十步,就到了关那舞姬的牢房。袁绍护着李扶苏在外面,狱吏从腰间一串钥匙中扒拉出一把来,打开拴着铁链的锁,推开牢门,随后恭敬退于一旁,作了个手势请李扶苏两人进来。 李扶苏先一步进去后,抬手示意要跟来的袁绍待在原地。 几日前一身舞服惊艳众人的舞姬已经没有了,现在牢狱里的,是穿着囚衣被世人憎恨着等待审判的刺客。 “你叫什么?”李扶苏缓步走到舞姬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她显然已经受过刑了,娇艳的脸颊右侧有一道骇人的结痂的疤,像一只蜈蚣爬在她的脸上,唇色惨白,双臂无力地垂下,十指应该上过夹板,如水葱的纤纤玉手如今已红肿不堪,有的甚至已经青紫,双腿也是上过夹具的,只直愣愣跟筷子似的僵硬得伸在地面上。身上的伤应该也不少,只不过被新的囚衣遮掩住了。 她狰狞的脸上有一双明亮清冷的眼睛,藏在凌乱的头发后面,因她看李扶苏的眼光太过恶毒,被李扶苏所察觉。 这个舞姬自刚刚见到自己时就对自己充满的恨意。自己的问话她并没有回答,李扶苏也不恼,再问她别的,“你涂在剑上的粉末,是什么东西?” 这次,舞姬干裂惨白的嘴唇动了动,从喉间发出低低的笑声,那笑声由小渐大,变得刺耳无比。她努力动着自己的肩膀想抬起手,却发现自己做不到,反而牵动了身上的伤,惹得她“嘶”一声。 笑声停住,狭小昏暗的牢房再次安静下来,只听得到舞姬因为疼痛而发出的粗喘声。 “我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吗?”李扶苏冷眼看着舞姬的一切动作,面不改色地继续问。 “永安二十八年,河南道洪灾,京官因贪污而延误救灾,导致大水蔓延至郑州等近十个州,尸横遍野,满地流民,不知长公主可还记得?”舞姬突然说话,还跟李扶苏翻历年往事,让李扶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当然记得。”永安二十八年,那年自己十五,刚满回京两年,入朝堂参政两年,也是阿耶病重、欲立储君的一年。 “长公主倒是念旧,不忘往事。”舞姬听李扶苏说记得,冷不丁噎了她一句。 李扶苏扶了扶鬓边的金钗,并不打算接舞姬这个话头,等她继续说些别的什么。 舞姬见李扶苏风轻云淡的样子,再忍不住心中的怨念与憎恨,大声咒骂道,“你这个心如蛇蝎的毒妇!禽兽不如的败类!瑞帝一世英名,怎么会生出来你这种畜生!” 狱吏听着这些骂李扶苏的话,不由心里一惊,立马想过去抽她,被袁绍给拦住了。小声在他耳边道,“贵主没有吩咐,不可僭越。”狱吏这才作罢。 “我阿耶确实一世英名。”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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