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2页)
和季延非的分离,比夏季的梅雨天气还沉闷缠绵。 夏郁莲盯着酒杯里泛着猩红光泽的液体,略微摇摇,刺鼻的酒精味冲击嗅觉。这杯酒看样子是劣质酒精勾兑色素而成的,没有玛丽王后的鲜血。 自他人生后的那个结点,现在已经过去多久了,他不知道。季延非身上的魔力在他离去以后仍在他身上发作,随着他们的分离,夏郁莲再一次被蛊惑,时间在他诀别的那一刹那就已停止流动。 他去病房探病罗振之时,刚欲离去,就被几个保镖打扮的人以强硬的礼貌姿态请到了季延非的面前。 以他对季延非的推测,八成季延非是有意为之,想要给在病床上虚弱不起的罗振一个下马威。夏郁莲往酒里丢了个冰块,哑然失笑,拿吸管搅拌一番,中和一下酒精的味道,轻抿几口。 季延非什么时候不是一株张扬怒放的玫瑰,行至何处都要立好了旗帜,讲足了排场,和是否面对他有什么关系。 自作多情。 罗振苍凉而愤恨的目光就这样被他抛却了身后,夏郁莲清楚罗振早就痊愈得差不多了,之所以要在一日千金的特等病房多休养那么多时日,就是为了以病患的身份绑架他,好要求他日日探病罢了。 为什么他没有反抗罗振的要求呢,因为不够在乎吧。 夏郁莲面对不够在乎的人可以诠释温良恭俭让怎么体现的,也可以顺从于自己不敢驳斥的懦弱,更加可以为了讨好他人去做那些自己并不想做的事。 然而这些温柔随和的假象都在那个炽烈鲜明的人面前,溃不成军。 饶是懦弱顺遂如他,也有自己不可打破的信念存在。 夏郁莲想要的是永恒不变的爱,比起一个活生生的,会哭会笑会喜会怒的人,他迫切需要的是能支撑他生存的某种信念存在。 自我的信念不会被打破,然而鲜活的人会。他不知道如何处理季延非对他匪夷所思的执着,又无法承受自己在拥有过王冠后的破落。季延非的每一个行动,每一个眼神都能压制得他无法呼吸,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季延非牵引。 季延非步步紧逼,他退无可退了,就只能斩断这段孽缘。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开始就不该有所交集。若是他把过剩的懦弱在认识季延非之初就恰当使用了,仅仅在心中叫嚣着自己惊涛骇浪的恋慕。季延非现在会很幸福,他也会。 和季延非在一起后的每一天都是自我背叛与折磨,他不得不面对自己心中对季延非与日俱减的爱意,心脏旺盛的生命力以阶梯状衰竭。 夏郁莲并不喜欢作为“人类个体”这一存在的季延非,这令他的痛苦更加无处宣泄,他自己毁灭了自己永恒不灭的爱。 他的爱情在季延非对他伸出手的一刻,就被季延非身上璀璨的光芒灼烧成了灰烬。那么,平凡卑微如他,一个地地道道的小人物,要拿什么东西来滋养自己余下的,作为一个蝼蚁的一生。 赵俞宁见夏郁莲机械地重复灌酒饮酒的动作,暂且安排好接下来的酒局环节后,扔下周围的朋友,坐到了兀自一人的夏郁莲身边。 那杯调制的鸡尾酒以不优雅的姿态喝完了,夏郁莲就朝最廉价的罐装啤酒下手。现在他身边已经堆满了叮叮当当的金属罐,夏郁莲一个趔趄,就能奏响一段金属乐。 赵俞宁把一根烟递给夏郁莲,熟稔掏出打火机,“去外面抽根烟清醒一下?” 夏郁莲借着不多的酒意,名正言顺地摆出神志不清的样子,倚靠在了身边人的身上,像条去了筋骨的鱼,无赖地对赵俞宁说出撒娇台词,“不要,清醒有什么好。”又开了罐啤酒递给赵俞宁,“陪我一起醉。” 那根送不出去的烟叼到了赵俞宁自己嘴里,他一气呵成点燃了点点火星,在嘴边深吸一口,然后凑到了夏郁莲唇边,轻轻吐出。 “你送我一罐酒,我喂你一根烟好不好?” 夏郁莲被呛得连连咳嗽,他不信赵俞宁不知道他不会吸烟,连酒都是上不了台面地喝,夏郁莲完全分不出酒的好坏口味,他越是喝,越搞不清酒的迷人之处。 再好的陈酿不都是相同的辛辣苦涩滋味。 鼻尖的香烟气味勾起他的回忆,季延非也更为激烈得对他这么做过,拉住他接吻,直灌肺里。 赵俞宁和季延非烟的气息不一样,前者更为恬淡,后者更为厚重。夏郁莲想不到浅淡的气味都能铭记在自己的脑海中,触及到相似情景就翻阅出来。 季延非的口味是红酒世家在特定某一年份出产的限量款收藏版,夏郁莲有幸品尝一次,除了气味比他手上的啤酒馥郁绵长些,剩下的那些金贵酿酒葡萄的特定雨水,日照,气温,采摘时节和方式,他统统没法从那一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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